自她懷孕以來,容淩都是千般縱容,百般誘哄,自然抱著她哄好久。
她的葉酸、鈣片都是準備最好的,可她吃久了就有些不耐煩,有時候還會忘記。
他隻能耳提麵命,日日提醒,摳好了和早餐一起擱在餐桌上給她準備好。|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料到後麵,容淩問她。
鍾黎苦惱地搖搖頭:“都不知道男女,怎麼取啊?”
“那我們去檢查一下?”
她搖搖頭:“不要,順其自然就好,男女我都喜歡。”
他本就是逗逗她,聽她這麼說,抬手刮一下她的鼻子。
“別弄我,都做媽媽的人了,你對我有點起碼的尊重好嘛?”她不開心地嚷嚷。
容淩憋著笑:“好,尊重,尊重孩子他媽。”
鍾黎:“……”
對於給孩子取名字這件事兒,後來還是不了了之了。
這一胎家裏非常重視,之前就討論過一次,幾個長輩差點吵起來。
沒準又得開幾次家庭會議才能定下來。
雖顧允章和容應棠不參與,上麵的好些個長輩都躍躍欲試要給孩子起名。
到了孕後期,孕檢的頻率就變得頻繁了,鍾黎的肚子也越來越鼓。
她有次早上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裏很久,容淩都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忍不住過來敲門。
敲了兩下,他輕聲問:“黎黎,你好了嗎?”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把門擰開,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
“怎麼了?”容淩把她抱到懷裏,雙臂環著她,捏一下她的臉。
“舅媽跟我說,生孩子容易水腫,到了後期容易長妊娠紋,我剛剛發現我長了一條,好醜。”
她整個孕早期和中期都沒有長,還以為自己不是長紋的體質呢,現實啪啪打臉。
任何一個愛美的女性都受不了這個。
容淩輕柔地把她抱到床上,跪在床邊給她脫鞋子和褲子:“我看看。”
“不要,好醜。”她揪著衣擺悶悶不樂。
“我又不嫌棄。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他笑了。
鍾黎後來還是拗不過他,給看了。
容淩掀起她的衣擺看,目光平靜,隻看了會兒就收回了目光,替她遮好衣服:“你看錯了,沒有長紋。”
“沒有嗎?”她還不信,自己撩起來看。
確實沒有,摸著也是光滑的。
可能是衛生間光線昏暗看走了眼,加上心理作用使然。
可鍾黎一點也沒有放鬆。
容淩笑著說:“真長了也沒事,又不醜,大不了以後做激光去掉,沒事兒的。”
他又替她捏肩、揉腳,跟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勉強哄住她。
她這個時候真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完全放縱自己的情緒,平日的隱忍、婉約、善解人意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就想著做一回小孩子。
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事後她問楊玨,自己是不是很過分。
聽她說完自己幹的那些事情,楊玨很稀奇地看她一眼:“這算什麼過分?你是沒見過過分的。”
她這樣說鍾黎還是蠻不好意思的。
她這些日子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都要容淩哄著抱著才能睡著。
原本隻是一個人失眠,如今變成了兩個人。
回到家,她跟他提起這件事。
他當時正背對著她在切水果,修長挺拔的背影,腳下一雙棉拖鞋,難得一身白毛衣,還穿了圍裙,後背望去竟有幾分賢妻良母。
鍾黎被自己這個想法震了一下,覺得自己是腦子不正常了。
他聽到她的話回頭,皺著眉說:“怎麼忽然問這個了?”
“為什麼不能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