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在這兒你怕什麼?喝醉了我抱你回去。”
“真不行。”
“就喝一點兒。難得出來一趟,別這麼掃興,乖。”他繼續誘哄。
鍾黎推不過,淺酌一口。
這酒入喉甘甜順滑,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抬眼朝旁邊的酒架上望去,每一瓶酒都不一樣,自信看,竟都是珍品。
“這些都是老板珍藏的,一開始怎麼說都不肯拿出來,後來還是被我給挖出來了。”他舉杯跟她碰一下,“要不要一一品鑒一下?”
“不了不了。”她對喝酒實在沒什麼興趣。
酒杯在細長的指尖輕晃,暗紅色的酒液裏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
是一副臉頰微醺、春色無限的樣子。
鍾黎驚覺這酒的後勁其實挺大的,她似乎喝多了。
“我不能喝了。”她放下酒杯捧住臉,懊惱地說,“回頭還要照顧小南瓜。”
“他睡著了大晚上的你照顧什麼?”
“我要給他蓋被子呀,他經常踢被子。”
“我會給他蓋,放心,OK?”
鍾黎已經聽出他語氣裏那點兒不滿,雖然神色平和,但微闔的眼簾和涼淡的眼神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鍾黎也覺得自己掃興,難得聚一次呢,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晚飯吃完,她挽著他的胳膊走在山間笑道上。
路旁是一應的仿真鐵軌道,更遠的地方是暗藍色的天幕和一望無垠的雪場,偶爾有幾行足跡深淺不一地浮現在雪地裏。
月光一照,清淩淩的。
她覺得淒清又冷寂,受到感染,下意識縮了一下。
“冷?”容淩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又握了握她的手。
有些冰涼。
“算了,回去吧。”
她沒動,手裏還緊了一下,將剛要轉身的他又拉住。
容淩驚訝地回過身來,她下一秒已經踮起腳尖撲上去捧住了他的臉,有些生澀地親吻他。
彼此呼吸交換,溫熱的氣息在身體裏亂竄,鼻息間都被對方的氣息填滿。
她吻了他有一會兒才放開他,眼睛亮亮地望著他:“這不就不冷了?”
他似笑非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她給調♪戲。
兩人又手牽著手走了一路,終於冷到鍾黎受不了了,容淩把她打橫抱起,用大衣包裹著回了房間。
小南瓜已經睡得香甜,魏允鬆一口氣,功成身退替他們掖上了房門。
“你幹的這不是人事啊,大半夜讓人家一個小夥子給你看孩子?他不要陪女朋友嗎?”鍾黎感慨,嘖嘖了一聲。
“他單身。”容淩淡淡,“而且這也是秘書的工作之一。”
真是毫無壓榨別人的自覺啊。
鍾黎別開視線。
餘光裏卻瞧見他一瞬不瞬盯著她笑,微微勾唇:“又在心裏麵罵我?”
他的目光含著一種更加火熱的逼視,讓鍾黎無所適從。
“沒有。”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倒像是心虛。
這樣昏暗的光線裏,她幾乎不敢跟他對視。
可他的視線卻緊緊跟隨,讓她無所遁形。
容淩的手臂擁著她,她身體柔軟,抱在懷裏格外舒服,他卻不敢太用力,怕真的揉壞了。
“怎麼穿這麼多?”他像是研究似的,指尖撚著一顆扣子,在手裏轉了轉,一個“不小心”就給扯開了。
他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沒注意。”
可也沒有去幫她再扣起來的意思,反而繼續研究,手往下探,摸著了下麵一顆扣子。
就這樣,外套很快就滑落在地。
鍾黎按住他的手,護著胸口:“很晚了,小南瓜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