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不可貌相,我看人真是不怎麼樣……”
他約莫是笑了一下,也不生氣,隻低頭淡淡望著她:“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誰讓你那時候色迷心竅,一個勁兒往我身上撲。”
“我哪有?明明是你一直勾引我!”
“我怎麼勾引你了?凡事要講證據,不如你一一說出來,我們辯證一下。”
鍾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徹底拜服了。
他是吃準了她不好意思跟他掰扯這個吧。
約莫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取悅了他,在她的驚呼聲中,他輕鬆將她抱到了台麵上,低頭,額頭和她相抵:“想要什麼獎勵?”
他音調低靡,怎麼聽怎麼不正經,鍾黎的臉已經快要燒起來:“才不要!”
什麼獎勵?說得冠冕堂皇!是給他自己謀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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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早下雪了,約莫是昨晚淩晨下的,到了早上9點漸漸收攏歸晴。
灰蒙蒙的霧色裏透進一綹曦光,緩慢驅散雲靄。
鍾黎抱著小南瓜站在台階上,容淩將護目鏡遞來給她。
“算了,我抱著小南瓜在上麵看好了,他又不能滑。”
小南瓜聽懂了,直喊“要”,雙手朝前揮舞著要下場。
徐靳提著一籃草莓從遠處走來,看到這一幕就笑了。他把小南瓜接過去:“你們去玩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容淩客套。
“我看你好意思得很,恐怕心裏還嫌我來得太慢。”徐靳直接戳穿他。
容淩被他逗笑,揮揮手示意他到一邊去,牽了鍾黎替她穿戴護具起來,穿好了就拉著她下了場。
鍾黎有段日子沒有滑了,動作稍顯笨拙,但是一會兒就熟練上手了。
視野裏白茫茫一片,遠處,人與雪景幾乎融為一體。
鍾黎的滑雪服和護具都是新買的,顏色鮮豔,穿上後在雪場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你這是來滑雪呢,還是來選美啊?”容淩盯著她看了會兒,淡淡評價。
鍾黎翻了他一眼,自顧自往前滑去了。
“我這是為了安全起見,熒光色的在白色雪景裏亮眼嘛。”
容淩不得不感慨,她這話還算有點道理。
鍾黎還是挺有運動細胞的,往前滑了會兒又回頭看他。
“小心點兒,別看我,看路。”他這樣關心,卻換來她的白眼,滿不在乎地回頭。
容淩不在意地輕笑,回頭去望看台上,小南瓜正被徐靳抱著喂一杯酸奶。
他別的食物都不怎麼感興趣,唯獨對酸奶情有獨鍾,吃多少次也不厭,真是件怪事。
前些日子他赴滬辦差,在玉佛寺偶遇徐靳,他竟在那邊修習禪法。
寺中玉佛林立,黃牆灰瓦,一應是規整而肅穆的的,隔著嫋嫋青煙,徐靳的麵孔朦朧而平和,好似也沾染上佛像檀香的雅致之氣。
容淩聽著耳邊徐徐入耳的梵音,站原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方丈過來提醒。
他笑一笑,回眸應是,將香四平八穩地插入香爐中。
徐靳這時也看到了他,笑著走過來問他怎麼會在這兒。
容淩卻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目光上下將他打量一遍,雖是含著笑的,頗有意味深長的意思。
因為前些日子徐靳跟他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這些年風雨裏來去,老是待在北京這樣一個快節奏的地方實在是太壓抑了,想多出去走走。
前些年房家和趙家出了那樣的事情後,徐家和顧家收益頗豐,他父親又往上走了走,徐靳卻越來越低調,明麵上將自己手裏的很多生意都拋出去了,一副自己已經不再管事的樣子。
容淩卻知道,他隻是漸趨於走向幕後,已無前些年的鋒銳自負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