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熠奪嘴角抿起。
秋茉莉:“看,昀昀小朋友都知道錯了。”
秋茉莉按住謝熠奪的肩頭:“接著聽課。你爺爺看著你呢。”
秋茉莉讓保姆看著沈昀昀。這個小朋友這麼小,她怕他亂跑。
沈昀昀站到走廊的時候,屋裏的外教也進去了。
這是堂禮儀課,老師是個老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今天他給室內的四個小朋友講各種場合的禮儀,吃飯時候的禮儀,會客時候的禮儀,見長輩的禮儀………
沈昀昀小嘴角一歪,心裏嘿嘿嘿。
沈昀昀對保姆:“我要尿尿。”
保姆是自家帶來的,熟悉沈昀昀的很。這小孩聰明的很,她自己走丟,沈昀昀都不可能走丟。
“你去吧,我在這裏
() 等你。”
保姆刷著手機。
攝像機主要是拍課堂,隻有一台機器,時不時地出來拍拍罰站的小團子,但也不會跟著他去上廁所。
沈昀昀大搖大晃地進了衛生間放了水。出來後,保姆沒抬頭,沈昀昀從旁邊的樓梯一口氣跑了下去。
外麵的庭院好大哦。太陽好好,空氣好新鮮。
沈昀昀想在這些綠綠的草地上打個滾。
沈昀昀蹲在草坪上看一叢叢小花花。這些小花花是四葉草吧。在這種季節,隻要有陽光就會開放,有紅的,橙色的,還有紫色的。
除了有小花,還有花園。花園裏種著各色的月季,有藤本的,有樹狀的,顏色更是多種多樣,爬得老高,形成一麵麵或是花牆,或是花門。
這些花雖然好看,沈昀昀的目標卻是沙子。
他大搖大晃直奔目的地,踏進了白沙庭院,小腳腳踩下去,果然好軟好軟哇。
沈昀昀叉著腰,哈哈哈大笑起來。
秋茉莉站在講堂一側。懲罰沈昀昀在外麵站半個小時,主要目的是為了樹立自己的威嚴。
果然,大家都十分老實地坐在課桌前聽禮儀課。
即便是陳寶樹無心聽課,東張西望,但也不敢有過多的動作。
謝熠奪的寒氣更重了。他微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茉莉注視著謝熠奪。這就對了。
即便對自己不滿意,但自己生活導師的身份是謝春山給的,謝熠奪就不能違背自己。
而此時,謝熠奪像是心靈感應一般,向窗外望去,隻一眼,眼睛再也無法挪開了。
透過巨大的弧形落地玻璃,他看到一個小人蹲成一朵胖蘑菇,撅著屁股在白沙庭院裏挖著沙子。
即便沒有在現場,也想象得出這個小胖蘑菇挖得呼哧呼哧的。
謝熠奪幾乎可以想象出沈昀昀累得氣喘籲籲的樣子了。
謝熠奪眼眸裏的寒氣一下子散了,他唇角揚起。
與此同時,陳寶樹也看到外麵的沈昀昀。
他對這課早就不耐煩了,可家長事先交代過,讓他在本家好好表現,而且四下都有攝像機對著,隻好老老實實地呆著,但心思早就不在上麵了,各種走神。
剛才陳寶樹差點都睡著了。
此時,陳寶樹對前麵的周瑩雪說:“寶寶在外麵!”
周瑩雪:“哇,真的。”
秋茉莉:“陳寶樹你們在交頭接耳,你們在幹什?”
陳寶樹指著玻璃,大聲說:“寶寶在外麵沙地上。”
王子愉“啊”了一聲,就從課堂上站了起來,脖子也伸長了。
秋茉莉不敢相信,沈昀昀不是應該在外麵站著嗎?秋茉莉幾步跑到窗邊,果然見一個小人正在沙地上,如同一隻放飛的狗狗一樣,十分歡快地在沙地上撒著歡。
隻見他一會去挖挖沙子,一會在沙地上打個滾,要多快樂有多快樂,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秋茉莉覺得自己在發抖,手指尖氣得直哆嗦。她從沒有遇到這樣的小朋友,更沒有遇到這樣的學生。
這完全是個無賴。
他就是想出去玩,才這麼積極地要去罰站的!
秋茉莉回過味來。
這四歲的小賴皮不僅無賴,腦子轉得也歡。
但讓秋茉莉氣到發抖的原因,是沈昀昀再次挑戰了她作為謝熠奪生活導師的權威。
“看什麼看,還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秋茉莉向趴在落地玻璃上的陳寶樹、周瑩雪低聲吼道。
陳寶樹與周瑩雪一見秋茉莉發了火,嚇得立即回到了自己的桌前。
秋茉莉嚴厲地盯著陳寶樹,周瑩雪:“你們也想和沈昀昀一樣受到懲罰是不是?你們都給我坐好,不許亂動。”
陳寶樹嚇得把頭低下。他是謝家的旁枝,在謝家的階層裏屬於低的那一級,他性格調皮,屁股上像是長了釘子,完全坐不住。但也怕秋茉莉。
周瑩雪也不敢再吱聲了。
此時,忽然一個人從桌前站了起來。正是謝熠奪,他邁開長腿,離開了書桌。
秋茉莉:“謝少爺,你要幹什麼?”
謝熠奪:“下去陪寶寶。”
謝熠奪說著,腳步絲毫不停。從一開始,他就在想自己要做什麼,到底該怎麼做。
現在,他明白自己想幹什麼,想要什麼了。
秋茉莉厲聲說:“少爺,站住!”
秋茉莉一字一頓地說:“你想讓你爺爺失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