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的日子沒持續多久,李家兩口子幹架的消息就傳開了。
其實那兩子沒想鬧得人盡皆知。
隻是事情有點跑偏。
夫妻倆晚上一對帳發現竟然虧了一小半,李守財把劉三娘揍得鼻青臉腫才停手。
李守財轉頭睡了,劉三娘卻越想越委屈。
主意是她出的,消息是她打聽的,可製冰賣冰都是李守財經手的,憑什麼虧了都算她頭上?
要說這主意不好,那人冰雪軒怎麼不虧?
明明就是他厭棄了她,想換個媳婦兒。
又疼又怒的劉三娘爆發了。
拿了麻繩將李守財手腳捆好,先用棍子一頓抽,又上手一通撓。
等新仇舊恨都報了,李守財隻剩下半條命。
劉三娘怕得不行,又是找大夫又是抓藥,一直折騰到天亮才消停。
一夜雞飛狗跳,左右鄰裏想不知道都難。
孫氏低聲問道:“你說隔壁虧了多少銀子?”
她就不明白兩口子怎麼能打成那樣,特別是李守財那張臉,根本沒辦法看。
顧清寧興致缺缺,隻敷衍著說了句:“我大概賺了他們三兩銀子。”
“是不少。”孫氏轉念一想,又搖搖頭,“那也不至於把三娘打成那樣,難怪三娘那軟性子都翻臉了。”
說起來劉三娘還有點小聰明,她男人才是真蠢。
做生意的隻顧利益,不顧成本,這樣的人能賺錢就有鬼了。
“劉三娘還想勾引我來著。”
顧清寧淡淡地說道。
孫氏看了看自家閨女,頓時覺得劉三娘活該了。
算了,不說人家的糟心事,還是管管自己閨女比較實在。
“阿遠該回來了吧,要讓他知道你和女人不清不楚,他非得翻臉不可,你以後不許再穿成這鬼樣子了。”孫氏嚴肅地說道。
她就不該心軟,給她做了兩身男裝。
因為從那以後就沒見過閨女穿裙子的模樣了。
說到林遠,顧清寧一張老臉倏地紅了,他確實快回來了,一晚三次的承諾也該兌現了。
是提前買點藥呢?還是買點藥呢?
孫氏揶揄道:“你也就是個紙老虎,一提林遠就害臊了。”
顧清寧滿頭黑線,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我再去弄兩盆冰來。”
顧清北笑出了聲:“姐姐一害羞就找借口溜了。”
一大早還沒客人過來,店裏也不熱,去拿冰過來幹嘛?
“你去碼頭那邊盯著點,看見你姐夫就把他帶過來。”孫氏支使兒子從來不心軟。
顧清北爽快應下。
碼頭上各樣人都有,他很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每天大半時間都泡在那兒,隻要香山書院的船一到,他立馬就能發現。
“對了,你等沒人的時候再喊他,別讓他在同窗麵前丟了麵子。”
讀書人清高,怕聞不得銅臭。
大概是心疼顧清北,第三天上午帶著香山書院標誌的船就到了。
“思源兄,我聽說碼頭這邊新開了家冰雪軒,煞是新奇,不如你陪愚兄走一遭?”
“要去我陪你去,阿遠急著回家陪媳婦兒。”
墨雲深衝林遠擠了擠眼睛,那本小冊子肯定讓他日思夜想,撓心撓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