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終於,蔣不移的背後不再冒著顏色偏黑的白色氣體,白蕭逸一直用內功也有些過量。木小容不是沒看見白蕭逸變得蒼白的臉龐,心裏有些愧疚。

他對我那麼好,隻要我一句話,傷才剛好的他也幫不移療傷…我卻對他施了計謀,白蕭逸,為什麼你喜歡上的不是不移,而是我呢?如果你喜歡的是不移,今天這一切都會那麼理所應當了,也不用弄得我那麼愧疚……

白蕭逸感覺到來自木小容的視線,睜開了雙眼看向她:“不移已經沒事了。你給她整理一下,我拿髒東西去扔。”

木小容看著他走下床,繞道不移的前麵把沾了血的布拿起來,剛想走開,不移的身子卻直接倒了下去,白蕭逸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蔣不移的衣裳,不曾想到卻把她的衣領抓了一個大口子,裏麵粉色的肚兜都能看得見。白蕭逸立刻閉上雙眼:“容兒!快過來扶著她!”

木小容趕緊跑過來從白蕭逸的手裏接過蔣不移,慢慢的放在床上,看到她的領口被抓開鬆了一大塊,驚訝的轉眼看著白蕭逸卻發現他閉著眼睛,想必已經看到了!

把蔣不移的衣裳弄好以後,木小容才推了推白蕭逸:“行了,你出去吧,我要給她換衣服了。”

白蕭逸點頭,迅速的離開房間。來到房間外麵,看見駱景時等人都在外麵守著,不由得冷笑:今晚容兒就會跟我走了,你就好好關心你的侄女去吧。

駱景時看見他手裏的血布,知道不移已經沒事了,心裏對他也多了幾分感激,也但願自己是多心了,布下的準備都不會派上用場。

“有勞你了。”

白蕭逸直接走過他的身邊,對駱景時的感謝毫不理會。洪施微看了一眼慢慢走回房間的白蕭逸,也不能多說什麼。

“王爺,不移妹妹的傷應該已經好多了,你快進去看看吧。”

駱景時點頭,走進房間的時候木小容已經給她打理好了一切。見到駱景時也不好受的樣子,木小容心裏增添了幾分愧疚。

怎麼跟我有關的人都要受到危險呢…...?

駱景時看見木小容有些悶悶不樂,輕輕上前摟住她的肩膀:“不移已經沒事了,你不用自責。況且都是因為你,白蕭逸才肯出手相救。”

木小容剛想問洪施微有沒有看明白自己的眼神之時眼睛無意往外一看就看見了白蕭逸站在門口拿著一顆小小的藥丸。

“白蕭逸……”

駱景時沒有放開自己的手,繼續摟著木小容。白蕭逸看著他的那隻手,心裏閃爍著不悅的情緒,不過麵上卻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轉過頭去。木小容微微一側,將身子從駱景時的懷裏退了出來。走到床邊,看著白蕭逸給她喂下去。

“這個是什麼?”

“護心丹。”

“她的傷還是沒有好全嗎?怎麼還要吃護心丹?”

“她的傷本來就嚴重,再加上拖了兩天,邪氣入體進肺,若是不吃護心丹,剩餘一點的功力還會繼續蠶食上她的心髒。”

“你沒有全部逼出來嗎?”

“放心,護心丹能助她一口氣將最後一點邪氣逼出來。方才我用功過度,已經不夠最後的力量讓她全部吐出來,若是強求,反而會導致邪氣倒吸,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駱景時見木小容還想再說什麼,一把將她拉過身後與白蕭逸麵對麵:“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欠你一句謝謝。”

“駱王爺親自言謝,草民豈有不接受之理。王爺言重了。”

木小容在駱景時的身後對著白蕭逸使眼色,讓他不要什麼都和駱景時針鋒相對,免得鬧得不愉快,晚上有人睡不著,他們就走不掉了。

白蕭逸雖然很不爽駱景時,可是想到今晚的計劃,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見他真的容忍了駱景時,木小容突然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跳到兩人中間,麵對駱景時道:“好了好了,說什麼謝謝啊,這家夥還是我費了多少工夫才說動的,再說了,不移本來就是因為他受的傷,他給不移治傷,很合情合理啊。”

說完,又轉身對著白蕭逸說:“你用功過度,還是趕緊回房間休息吧,天色也漸漸晚了,一會我會讓人送晚膳到你房裏。”

白蕭逸點頭,又瞟了一眼駱景時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駱景時這才坐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蔣不移,心疼不已:“不移,都怪舅舅沒有用,差點連你都保不住。好在你的舅母真是神通廣大,否則你可怎麼辦。”

木小容聽見他用‘神通廣大’形容自己,不由得好笑,搬來凳子坐在一旁:“什麼神通廣大,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虧你還是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