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最高的監察、彈劾及建議機關,每日除了上朝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有時候皇上需要也得留下來和他彙報事項。
今兒個,段錦去了皇宮留在幹清宮偏院,等待著皇帝召喚,為的就是將這次叛軍攻入皇城的後續稟告皇上。
在段錦坐在那裏喝茶,並且組織著語言想如何說後續時,旁邊和他一起等待的官員同他攀談了起來,言語之間都是想要邀請他去府上做客的。
段錦說話進退得當,拒絕之間既不損他們的顏麵,也不會讓人覺得為難。
那些大人們雖然可惜卻也沒有強求,隻說等段錦方便了再去做客便可,隻是不知道哪個大人先提起,竟然說起了家裏的兒孫,言語之間都是在誇讚自己夫人持家有方,教導的女兒、哥兒如何的端莊嫻雅。
段錦隻是在旁邊默默的聽著,並不發表任何意見,甚至臉上連一絲好奇也無。
等到大臣說完,眼看著段錦沒有接茬的興致,他們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尷尬來,還想同段錦說些什麼,段錦卻是先道了一聲歉出去透氣了。
待段錦離開了偏房,裏麵待著的幾位大臣們,相互之間開了口。
“李尚書,我怎麼不知道,你家裏什麼時候出了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兒?”開口的是一個長相頗為魁梧的武將,盯著他對麵瘦弱的文臣,吹胡子瞪眼的看起來有些生氣。
李尚書倒也不生氣,隻是摸著自己的胡子,悠哉悠哉的道:“我也不知道,錢將軍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機靈的哥兒,莫非是我記錯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當中交彙,旁邊的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並不參與他們的談話。
自古以來,獨木難支,強強聯手乃是正途。
如今這段錦儼然成了皇上心腹,也是皇帝的寵臣,再加上他背後並無世家支持也無根基,隻要將他招攬做自己的女婿,以自家強過對方數倍的勢力,那便能將他手上的那份勢力吞並,以此壯大自家的實力。
這種通過聯姻吞並另一家的做法,對於他們世家而言是最為劃算不過的買賣。無關男女,隻論強弱,婚姻就是合法掠奪另一半資源最合法的形式。
而段錦所謂的夫郎,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不過是微末之時的無可奈何,他們相信假以時日,見過了這雍都城內的繁華,段錦斷不會繼續留念那沒用的舊情。
段錦不知他們所想,即便是知曉了,也隻會嗤笑一聲。
段錦站在廊下而俯首而立,吹著迎麵而來的風,為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苦惱。
自從那日宴會之後,段錦被碰瓷的頻率就變高了,對就是碰瓷,但也不是一般要財的碰瓷,而是經過精心準備之後,不小心在他麵前丟了手絹,差點被壞人調♪戲,偶爾製造一個一見鍾情的場景,橋段惡俗又百試不厭。
段錦躲了過去,卻也覺得厭煩,他盤算著自己手裏從林洛那裏得到的利國利民的辦法,總覺得應該散出去和旁人進行利益交換,從而建立自己的勢力,這樣別人也不會總想捆綁著自己,想要通過聯姻困住他,並且吞並他得到的一切來的好。
段錦摩梭著自己手裏的奏折,心裏已然有了主意,他不能站隊,但是拉攏一些不站隊的官員自成一脈也是可以的。
就在段錦在心裏挑選擇著合適的人選,準備給他們分配相應的功勞時,旁邊傳來一個不情願,卻又帶著幾分諂媚的聲音,“段大人。”
段錦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發出聲音的人竟然是徐涇,他此時表情有些尷尬,又帶著幾分羨慕,最終還是露出了一個假笑,朝著段錦走了過來,“段大人,當日一別,許久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