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郭福生走入視野 粱書記考慮周全(1 / 2)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們把長水喊來,讓他把衣服脫了給你們看一下,我聽村裏麵的人說,他已經回村了。”葛秀英的話是可信的,在同誌們找他談話之前,她確實沒有和徐長水見過麵。

“徐長水就在祠堂。”

“長水就在祠堂?”

“對,我們已經和他談過了。”

“你們把他叫過來,看看就明白了。”

鄭峰朝譚科長點了一下頭。

不一會,譚科長和卞一鳴將徐長水領進西廂房。

“這位女同誌,你到外麵呆一會,長水,你把褲子脫下來,讓公安同誌瞧瞧。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做那種事情?”

“嘿,我憋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來,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徐長水埋怨葛秀英道。

“事情到了這一步,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不把實情說出來,你過不了這個關,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得讓他們看看。”

鄭峰和李雲帆低語了幾句,最終,鄭峰沒有讓徐長水脫褲子,這是徐長水和葛秀英最後一點尊嚴,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有必要驗明正身嗎?

“長水,你快脫啊!讓公安同誌看看,他們放心了,我們也好過咱們的日子。”

“不用了,我們信得過你們。對不起,我們有些地方欠考慮。我向你們道歉。”鄭峰的態度非常誠懇。

“我知道你們是照顧我們的顏麵,我看這樣吧!長水,你留點東西給公安同誌,他們也好繼續辦案子,那筱蘭也是一個苦命的娃,也該給她一個交代才是。”

徐長水淚流滿麵。

葛秀英走到徐長水的跟前,短暫的對視和凝望之後,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這對苦命的鴛鴦的舉動,在場的人無不動容。王萍的眼眶裏麵溢出了幾滴淚珠。

徐長水在離開祠堂之前,當著五個男人的麵,從自己的下身取下了四根毛發。在大家看來,他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是一個真正的純爺們。為了自己的家人,忍辱負重,誰也不能說他是一個軟蛋和懦夫。

在夫妻兩離開祠堂之前,鄭峰跟他們多說了幾句,按照辦案原則,鄭峰是不該說的。鄭峰之所以多說了這幾句,有兩個方麵的考慮:第一,打消徐長水和葛秀英的思想顧慮,挺起腰杆做人,用不著再屈服於郭書記的淫威。第二,用不著擔心油坊的事,徐長水可以繼續做下去。出乎大家意外的是,葛秀英又增加了一種考慮,這種考慮,對同誌們來講非常重要。這種考慮是:“局長同誌,我家長水在油坊做事,他人厚道老實,人緣好,人頭熟,你們在辦案子的過程中,如果需要他的話,說一聲就行。”

下麵就是鄭峰跟徐長水和葛秀英說的話:

“你們不要有什麼顧慮,我透露一點消息給你們,上級領導已經將郭有才的主任職務拿掉了。”

“真的嗎?”

“真的。”

“今天下午,在後村的山芋地裏,他們說郭有才被叫到公社去了,莫不是這件事?”

“不錯。”

“可是,拿掉主任的職位,他頭上不是還有一頂大隊會計的帽子嗎?”

“話,我還沒有說完呢?公社準備在適當的時候派人暗中調查郭有才在當生產隊和大隊會計期間的賬目。別的話,我不敢說,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郭有才這個大隊會計是很難再幹下去了。你們相信我,這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這要通過組織形式,花家村,花園大隊是咱老百姓的天下,不是他姓郭的天下。你們也知道,郭曉蘭的案子是郭筱竹報上去的,她是什麼人,你們是知道的。”

“筱竹和筱蘭一樣,可是人見人愛的娃。”

鄭峰多說的幾句話所產生的效果,大大超出了大家的意料。徐長水在離開祠堂之前留下了一條重要的線索,這條線索使大家倍受鼓舞。

一九六一年七月十三日下午,徐長水和舅舅走到社場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匆匆忙忙,路走的很急的樣子,神情也有些不對勁。

筆者在前麵交代過,花家村的社場在前村的正中位置。前村一共有兩排人家。

“這個人是誰?”

“是——郭——福生。”

“是郭福生?”

“是他——我——沒有——沒有看錯。我舅——舅舅——也——也看見了。”

郭福生的家在前村,他在這個非常的時候出現在社場的路上,這意味這什麼呢?

“郭福生家住在前排還是後排——社場的東邊還是西邊?”

“他家——住——住在前排——在——在社——社場——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