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望弟跟你提出一刀兩斷,你就和他斷了嗎?”
“不斷不行啊!”
“這是為什麼?”
“望弟說,如果我再到南山鎮去找她,她就到一個我永遠找不到她的地方去。我沒有辦法,就答應她了,我們兩人確實不會再有結果,一九六九年夏天,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塞給我我一筆錢。她讓我找一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多少錢?”
“六百塊錢。我沒有要。但一個星期以後,她把錢寄到了我的學校,還是學校的同時把彙款單送給我的,因為我當時已經離開了雙溝中學。”
以上是饒鴻達交代的情況,現在隻能用“交代”這個詞,不過隨著三個人的出現,“交代”這個詞得改一改了。
談話快結束的時候,有三個人急急忙忙地走進了公社大院,這三個人就是雙溝中學的馬校長和潘老師,還有一位,同誌們不認識。鄭峰和李雲帆在饒鴻達的辦公室接待了三兩個人。
原來是這麼回事,鄭峰一行離開學校之後,馬校長和幾個老師坐在辦公室裏麵議了議饒鴻達調課的事情。音樂老師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九七一年六月六號和七號,她因為生病,所以請地理楊老師換了課,馬校長就喊來了楊老師,楊老師經過認真的回憶,終於想起來了,音樂老師給他的課,後來給饒鴻達上了,這節課就是六月六號下午的課,而饒鴻達六月七號上午的課給了楊老師。
馬校長等人提供的情況從側麵證明了饒鴻達的說法。這說明饒鴻達的話還是有一點可信度的。
如果饒鴻達不是殺害辜望弟的凶手,那麼,誰是殺害辜望弟的真凶呢?同誌們在饒鴻達身上耗費的時間是可觀的。案情將會如何演繹呢?
現在看來,”71。6。17”失蹤案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同誌們的想象。
送走馬校長等人後,鄭峰和李雲帆回到了吳明遠的辦公室,李雲帆和饒鴻達的談話還得繼續,線索有可能從饒鴻達這裏斷掉,那就要想方設法從這裏找到新的線頭。
從饒鴻達提供的情況來看,已經不能對他的老婆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接下來的談話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哪一個根係下麵會有花生,必須把所有的土全挖上來才知道,所以,關於辜文傑的生母,鄭峰覺得還是要繼續深挖下去。
“饒助理,你一定希望我們盡快查清辜望弟失蹤的真正原因——並且早一天找到辜望弟吧!”
“李局長,什麼話都不要講了,你們想問什麼,請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望弟的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我隻想到自己——不是我太自私,說不定——”
“辜望弟有沒有跟你說過錢小姐後來的情況?”
“後來,望弟沒有再提這個錢小姐,不過——”
“不過什麼?”
“那錢小姐倒是找過我。”
“她找過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望弟失蹤前兩年——是一九六九年的春節之後,錢小姐先去了大旺寨,在大旺寨,有人知道我和望弟的事情,錢小姐想找到我不是什麼難事。”
“錢小姐有沒有留下聯係地址呢?”李雲帆繼續深挖這條線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錢小姐,沒有聯係地址,就等於是大海撈針。
“沒有,錢小姐想找到望弟,但又不想大事聲張——她不想讓別人知道。”
“錢小姐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問我知不知道辜望弟的去向,她還給了我一遝錢,但我沒有收。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但在到當時的情況下,我隻能守口如瓶。臨走的時候,她還丟給我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如果再找不到辜望弟,她就要去報案,我知道她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她想讓我把這句話傳達給望弟,我就知道,隻要看她謹慎小心和諱莫如深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不會去報案的,更何況,望弟領養文傑是有合法手續的。”
“那錢小姐沒有跟你說她是什麼地方的人,家住哪裏呢?”
“沒有,她說話遮遮掩掩。”
“她什麼口音?”
“什麼口音?我一時還真想不起來——如果想起來了,我一定會來找你們,不過我看她像是一個讀過書的人,因為她說話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樣。”
“饒助理,有一件事,我想請教你。”
“請教?不敢當,您有話隻管說。”
“你一定要和盤托出。”
“一定。”
“辜望弟說好是要買薑太太不的房子的,她手上是不是有一大筆錢?”
“買房子,這我知道,她的手上確實有一筆錢,他離開大旺寨的時候,帶走了一筆錢,她父母生前是守財奴,這也是他們不想讓望弟早早嫁人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