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煙翠,你是根據什麼說靜悟知道你和一清之間的事情的呢?”
“大鵬隻知道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但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一清來找我,頭上都紮著一條頭巾。”
這個說法和一清的說法倒是一致的。
“你是根據什麼說靜悟知道你和別的男人有染的呢?”
“說來很奇怪,大鵬一向是很聽話,很乖的,不知道是咋的,他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這種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七八歲,要麼就是八九歲的時候,他本來是跟我睡的,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要一個人睡了,過去,他從來不到爺爺奶奶家去睡覺,後來就經常吵著要到那邊去睡覺。”
“七八歲”,“八九歲”,總離不開一個“八”字,這也就是說,田大鵬的變化是從八歲開始的,八歲,正是田大幫遇害的那一年。
“田大幫遇害的時候,你家是不是有一條狗。”
“不錯,是有一條狗。”
“那條狗是不是跟你們去了古其水家?”
“不錯。”
大家還記得嗎?一清殺害田大幫的那天晚上,狗出現了田大幫家,一清還給了它一點吃食。難道是那條狗太通人性,想回家陪陪田大幫?
“我們聽說,田大幫的父母和家人不待見你和孩子,有這回事情嗎?”
“不錯,大幫死了以後,那邊就不待見我們娘兒倆了。”
“據我們所知,田大鵬的性情是從十五六歲開始發生變化的。”
“你們說的不錯,大鵬的性情變化是在十五六歲,我說的變化是他對我的態度,他不願意和我睡在一個床上,他也不經常在家裏睡覺。我指的是這個。那時候,大鵬在性情上還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齊煙翠在前麵提到過這件事情,在五月一號的那天晚上,田大鵬是在“那邊”睡覺的,“那邊”就是田大鵬爺爺奶奶家。
根據齊煙翠敘述的情況來判斷,田大鵬應該知道母親與別的男人有染的事情。
“田大鵬從來沒有流露出一星半點嗎?”
“大鵬人小鬼大,他和一清一樣,也是一個悶葫蘆,他心裏麵想些什麼,我永遠都猜不透。”
靜悟繼承了一清住持的秉性。
齊煙翠下麵的話,頗耐人尋味的。
“古其水家老二結婚的那天晚上,大鵬吃了一點東西以後,就和二墩子他們到院子外麵耍去了。耍累了,他就趴在我的懷裏睡著了。酒席散的的時候,我把他叫醒,他撲到奶奶的身上,說要到奶奶家去睡覺……他奶奶家就在隔壁,我就讓他跟爺爺奶奶去了。後來想一想,這件事情有點蹊蹺,他好像知道什麼事情。你們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就是一個鬼靈精。難道是我頭一天晚上和一清在寨子西邊的樹林裏麵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在你男人遇害之前,你和一清除了在智覺寺苟且,經常到樹林裏麵做這種事情嗎?”
“不錯,但不經常,他有時候憋不住了就來找我。”
“你們在一起苟且,時間不固定嗎?”
“一般是固定的,有時候,不固定。”
這也就是說,一清住持一旦禪思泉湧的時候,就會來找齊煙翠抒發一番。這也難怪,寺院裏麵,整天與青燈古佛相伴,生活難免單調、枯燥和無聊,而人一旦無聊,就會想入非非,琢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在一清住持整天無所事事,有的是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