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TH公司已經一個月了,冬天也堂堂正正得來了,隻是到現在都沒有下過一場正經的雪,對了,我叫薑跳跳,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我喜歡大家叫我跳跳,我覺得自己是個奇怪的偏執狂,認準的事情誰都拉不回來,好話說是執著,不好聽的話就是強,說白了就是大家嘴裏的不懂事。
那天,雪芮跟我說她遇到了她的命中注定,我是一點都不相信的,她的蘆葦心屬性,愛豆也是隔幾天換一個的那種,男神也是想換就換的,我也就沒當真。直到那天我陪她在球場守株待男神,看見了老同學張峰,說實話見麵挺尷尬了,他跟著我好幾年了,但是我對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已經明確拒絕過他很多次了,但是他還是沒聽進去,跟著我走到了北京。更尷尬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喜歡他。
之前以為蘆葦心的雪芮隻是說說,慢慢就會淡掉了,誰知道那天她竟然會那麼安靜得待在張峰的背上,臉也憋得通紅,我拉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緊張得在顫抖,一個人的生理反應是不會欺騙自己的真心的,對,她喜歡張峰。
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鬆了一口氣。
一起吃飯的那天,忙完TH的工作趕快趕過去,我看到雪芮的不對勁,偷偷問張峰是不是把他追我的事情告訴了雪芮。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應該怎麼跟她解釋,緊張她會不會怪我沒有把事情告訴她,事情越想越亂,我決定把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說給她聽。
“雪芮,你喜歡他就去追,你不要在意我,我一直沒有喜歡過他,我隻是把他當作朋友,我應該不會喜歡任何人的,所以,你放心去喜歡吧。”
她沒有應答。
是啊,我應該不會喜歡任何人的。
這段故事我好像時不時地會想起,大學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師兄,大我兩年級,他真得跟我的理想型好像,挺拔的身高,健碩的身材,聰明的腦袋,長得端正又紳士。我還記著那年冬天剛剛下過第一場雪,草坪上滿是積雪,晚上皎潔的月光投射在雪白的草地上,漂亮極了。我們兩個一起走在草地上,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得走著。從那天之後,他好像就很難走出我的心了。
我是個內斂的人,我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與感情,之後的每一次遇到,盡管內心波濤洶湧,但是表麵仍然是波瀾不驚,也就是這樣兩年過去了,他畢業了。直到他畢業我都沒有對他說我喜歡他,畢業後我們仍然保持聯係,去了英國的他很快就適應那邊的新生活,還找到了女朋友,我都快要忘記了看見他女朋友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了,祝他幸福吧。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打擾過他,可能真的就像我們兩個都喜歡的那首歌一樣,“不打擾是我的溫柔”,其實我早就走出來了,隻是偶爾會想起他,會思念那個荒廢的名字。
從他以後,兩年、三年,我好像就沒把自己的心放開過,誰也走不進來,我卻慢慢熟悉這種封鎖自己的感覺,這讓我覺得很安全,我也毫不期待有誰能夠打開我的心鎖。
TH公司真是一個加班要命的資本家,還在試用期我又不能隨意上下班,看著前輩們都在加班,我又不好意思提前走,這已經是連續兩星期加班了,新進員工的培訓期也快結束了,第一階段考核過後會把我們分配到公司的廠牌或者一些藝人的旗下去工作,雪芮喜歡的PangKong也在這個公司。
“PangKong的新專輯要出了,最近那邊比較忙,跳跳你去那邊幫幫他們吧。”部門老大Amy就這樣先把我給借出去了。
“喂,你丫又沒起床,我這都累死累活工作半天了。”我對著電話那端睡眼惺忪、哈氣連天的雪芮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