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一切籠罩在它的神秘之下。
昔日的平西將軍,在協助太子殲滅秦王一黨之後,升為平西王。手握天朝三軍大權,雖是如此,他卻依舊與軍兵同食同住,其正派作風、百戰百勝的戰績,讓天朝將士皆以能追隨平西王為今生最大誌願!
秦煜深知權力的重要性,也深知權力的危險。他手中握著一封來自皇城的書信,眼神充滿了掙紮。
這是楚子軒的絕筆信,隻是未曾料到今日收到此信,他卻逝去八日有餘。
秦煜雖然帶兵鎮守邊關,對朝政之事少有聽聞,但也清楚當初太子秦政霖能夠在短短一年之內摧毀秦王幾十年的政壇勢力,那位出謀獻計之人一定是楚子軒。
這楚子軒是南芝仙人唯一弟子,精通占卜之術,又怎會算不出自己的結局?更何況此人武功也算一等一的高手,又怎會死於一刺客劍下?看來此事必有隱情。
楚子軒隻在信中提到,後宮有股勢力對秦初雪極為不利,如果他此次遇害,請盡快帶秦初雪離開皇城。
看完此信,秦煜不禁想起多年前那個在西城門口與他搶奪初雪絲巾的白衣少年:麵如冠玉、雙目如炬。他臉上擒著一道淡漠的笑意,將搶到手的絲巾交還到自已手上。如今,這封絕筆信,就像當年那條絲巾一般,讓他心痛、悲憤和不安。他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讓這些生死追隨他的將士兄弟成為千古罪人,他更不想初雪有任何危險﹔因為她是這個世上,唯一讓他在乎的人!
“夫君,夜已深了,為何還未安寢?”
喜瑪玫麗在房外侯了多時,見秦煜看完那封信之後一臉凝重。與他成親四年有餘,他對她一直相敬如賓,甚至還未曾圓房。生為天之嬌女的她,又怎忍得下這份氣?
在進天朝皇宮時,柔妃請她品茶,順便也聽她提起小時候的事情。她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這個對她冷若冰霜的平西王,心中藏著另外一個想愛卻不能去愛的女子,那人就是當今皇上的寵妃——秦初雪。
還記得在皇城禦花園賞花時,秦初雪的過人才智和絕色的容顏,喜瑪玫麗明白自己這一生都無法取代她在秦煜心中的地位。聽說天朝第一美男子楚子軒為了保她性命而死於刺客劍下。論起天朝就位一年有餘的皇上,似乎對此女子特別縱容,要不然也不會酬任她先前與楚子軒私自出宮﹔後來又是去南芝山,再到最近傳瘋了的“三尺瑤琴為君死。此妃子如此縱意妄為、無視宮規,按天朝女法,理應貶為平民,潛出皇城,可皇上倒像沒事一般對這些事不聞不問。試問,天朝開國以來,有哪位妃嬪受過如此寵愛?
喜瑪玫麗清楚的記得柔妃曾說過:隻要除掉秦初雪這個妖孽,她喜瑪玫麗就可以讓秦煜將目光轉放在她身上,而柔妃也可以永無後顧之憂,穩坐正宮娘娘寶座。
秦煜未曾抬頭看過站在跟前的女子一眼,隻是淡漠的到:“我還有事要處理,夫人先就寢吧。”
喜瑪玫麗早已習慣他的冷漠,俯了俯身子,悄聲退下。她到是很好奇,當眼前這個冷血的平西王在得知秦初雪那女人遇害時,他那張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秦初雪早料到那些有心之人會將她送楚子軒骨灰回南芝山之事大加渲染。
無防,反正這後宮就是這樣的地方,沒有勾心鬥角,那些失寵的女人們企不是更回悶得慌?
才剛剛沐浴更完衣,外殿就傳來公公尖細而嘹亮的聲音:“皇上駕到。”
秦初雪雖感訝異,但還是速速理好衣服,跪在地上恭迎聖駕。
秦政霖很清楚君王太過寵愛一個婦人的後果,但他在聽聞她回宮的消息之後,放下滿殿的大臣不顧,急衝衝的趕過來。在她決定去南芝山時,他以為她已決心離開皇宮,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