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南瓜怎麼辦?”
“我喊了魏允,讓他幫忙看著。”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鍾黎掙紮了會兒還是屈從了自己的胃,被他牽著去了餐廳。
隻是,在房門口和魏允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多少有些訕訕的。
好在魏允訓練有素,沒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
餐廳裏沒什麼人。
鍾黎看了一圈,這是建在山頂的玻璃花房,除了深棕色的家具和書架,一應是透明玻璃的擺設,吊籃裏墜著綠色植物和花卉,夜間頭頂繁星點點,小燈泡一閃一閃,別有一種靜謐溫馨的情調。
“這邊環境很好啊,為什麼沒什麼人來啊?是太晚了嗎?”
“可能是吧。”容淩低頭,不在意地一笑,手裏刀叉緩緩切著牛排,將切下的條狀擱到她碗裏。
其實他一早就讓人清場了,他實在不喜歡吵吵鬧鬧的氛圍,何況是難得跟她出來吃頓飯。
燭光晚餐,怎麼可以讓無關緊要的人來打擾?
鍾黎沒多想,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別光顧著吃,喝點兒酒。”他將倒好的紅酒推到她麵前。
“我不喝酒,我酒量不好你知道的。”
“沒事,我在這兒你怕什麼?喝醉了我抱你回去。”
“真不行。”
“就喝一點兒。難得出來一趟,別這麼掃興,乖。”他繼續誘哄。
鍾黎推不過,淺酌一口。
這酒入喉甘甜順滑,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抬眼朝旁邊的酒架上望去,每一瓶酒都不一樣,自信看,竟都是珍品。
“這些都是老板珍藏的,一開始怎麼說都不肯拿出來,後來還是被我給挖出來了。”他舉杯跟她碰一下,“要不要一一品鑒一下?”
“不了不了。”她對喝酒實在沒什麼興趣。
酒杯在細長的指尖輕晃,暗紅色的酒液裏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
是一副臉頰微醺、春色無限的樣子。
鍾黎驚覺這酒的後勁其實挺大的,她似乎喝多了。
“我不能喝了。”她放下酒杯捧住臉,懊惱地說,“回頭還要照顧小南瓜。”
“他睡著了大晚上的你照顧什麼?”
“我要給他蓋被子呀,他經常踢被子。”
“我會給他蓋,放心,OK?”
鍾黎已經聽出他語氣裏那點兒不滿,雖然神色平和,但微闔的眼簾和涼淡的眼神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鍾黎也覺得自己掃興,難得聚一次呢,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晚飯吃完,她挽著他的胳膊走在山間笑道上。
路旁是一應的仿真鐵軌道,更遠的地方是暗藍色的天幕和一望無垠的雪場,偶爾有幾行足跡深淺不一地浮現在雪地裏。
月光一照,清淩淩的。
她覺得淒清又冷寂,受到感染,下意識縮了一下。
“冷?”容淩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又握了握她的手。
有些冰涼。
“算了,回去吧。”
她沒動,手裏還緊了一下,將剛要轉身的他又拉住。
容淩驚訝地回過身來,她下一秒已經踮起腳尖撲上去捧住了他的臉,有些生澀地親吻他。
彼此呼吸交換,溫熱的氣息在身體裏亂竄,鼻息間都被對方的氣息填滿。
她吻了他有一會兒才放開他,眼睛亮亮地望著他:“這不就不冷了?”
他似笑非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她給調♪戲。
兩人又手牽著手走了一路,終於冷到鍾黎受不了了,容淩把她打橫抱起,用大衣包裹著回了房間。
小南瓜已經睡得香甜,魏允鬆一口氣,功成身退替他們掖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