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回頭,容淩正將西裝脫下來,領帶扯開搭在臂彎裏。

她對他笑一下:“回來了?”

“是啊,難得有天假期,趕著回來看你。”他淡淡一笑,彎腰脫下了鞋子,換了雙毛茸茸的拖鞋。

那拖鞋是米色的,和鍾黎腳上粉色的拖鞋是一對,情侶款,是前些日子去商場的時候她硬要買的,說不買他就是不喜歡她了。

容淩苦笑,隻好任由她買下。○思○兔○在○線○閱○讀○

反正隻是家裏穿穿,不出去丟人。

隻偶爾有客人來時看到他穿這麼幼稚的拖鞋,目光會多兩分詫異。

下屬自然不會多問,隻當沒看見,同僚有時會調侃兩句,他也隻是一笑置之。

他態度坦蕩,對方也就不好再調侃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裏的毛衣上,笑了笑:“給兩個小家夥織毛衣呢?”

她的手藝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織了一半的毛衣往後藏了藏。

容淩卻精準地繞到後麵掏出了毛衣,鑒賞似的在手裏翻了翻:“這不是織得挺好的嗎?藏著掖著幹嘛?”

“你別安慰我了。”鍾黎搶過了毛衣。

她知道自己手藝不好。

容淩慢慢地笑了,手搭在她後腦勺,很輕柔地撫了撫:“真織得挺好的。而且,這是你作為媽媽的心意,他們怎麼會嫌棄?他們倆什麼好東西不缺?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鍾黎靜靜地望著他,容淩眸光深湛、誠懇,說的話很讓人信服。

好似有一綹微風拂過她心裏,將她心中那種不安和忐忑都吹散了。

她的指尖下意識摩挲了一下那毛衣的一角,心裏說不出的柔軟。

他這人雖然不怎麼喜歡哄人,可真的認真哄起來,能讓人的心尖都酥|麻一片。

平日嚴肅冷峻的男人,說起情話來才真的要命。

似乎看出她在走神,容淩勾過她的下巴,輕易捏住,微微抬高了一下就吻了上去。很淺的吻,仿佛是在品嚐她的味道。

後來他們又去院子裏散步,沿著假山走了會兒,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涼風,鍾黎心裏一片安靜。

雖然夜風甚至有些冷,她的臉頰還是紅撲撲的,似乎還殘留著剛才滾燙的餘熱。

她一直垂著腦袋望著腳下自己的影子,深一步淺一步地踩著。

因為心裏有事,她沒怎麼注意,一腳踩空差點跌下水池。好在容淩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小心,站穩了!”

他的語氣有些嚴厲,鍾黎有些被嚇到了了,遲疑地抬頭望向他。

他已經很多年沒用這種嚴肅的口吻跟她說話了。

她不免惴惴,本能地想要避開他的目光。

他手裏的力道卻更緊,握著她的小臂好一會兒,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先服軟時,他開口了,語氣溫沉:“對不起,不該凶你,我剛剛真的被嚇到了。你說你,走路這麼不當心,要是我不在你豈不是掉下去了?”

“還好,這水又不深。”她本能地反駁了一句。

說完卻立刻後悔了,感覺他的目光更加陰鬱,一錯不錯就那樣盯著她。

鍾黎心裏開始打鼓,甚至冒起了絲絲寒氣。

她連忙道歉:“下次一定小心。”

容淩這才神色鬆緩,鬆開了她。

鍾黎心裏鬆了一口氣,見他往前麵去了,主動牽住了他的手,飛快跟了上去。

兩人的影子交錯重疊在一起,看著就像是一對璧人。

魏允到來時,看到的就是鍾黎依偎在容淩臂膀裏的情形,她幾乎半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他身上了。

他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