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奚在地上墊了防水布,省得塗料滴在地上引來麻煩。
有之前加工木筏的經驗在,又不追求好看,花了兩個多小時加工好一艘快艇和玻璃鋼衝鋒舟,最後還剩下一點塗料,留著修修補補用。
末了收走空調,換成熱風烘幹機,加速塗料幹燥。
“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雨,不下雨吧,水裏的酸性稀釋不了,水太危險。下雨吧,又怕跟之前似的,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還是危險。”喬遠山歎氣,橫豎都是危險,不讓人省心。
奚靜雲說他:“你愁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總算是離開了酒店,至少做什麼都方便了。”○思○兔○在○線○閱○讀○
喬遠山心有戚戚:“以後還是別往人堆裏紮了。”
奚靜雲:“真讓你離群索居幾個月,你又得想紮人堆。”
喬遠山無言以駁,他們之所以在向陽新村停留最終被困酒店,可不就是因為遠離人群太久,向往煙火氣。
喬奚笑著道:“去寧城這一路避著人群,到了寧城就找個和人群不遠不近的房子落腳,寧城那邊既然是新中心,環境怎麼著都不會太差。”
喬遠山和奚靜雲想想也是。
“一身臭汗,洗澡洗澡。”沒有外人,隻有父母,喬奚明顯活潑不少。
她在另一個沒有外窗的房間放上一個大浴缸,一個木桶,裝上電動抽水花灑後往裏麵注滿熱水。
“媽,你先洗澡。”
奚靜雲麵露喜色,一個多月下來人都醃入味,能挫出泥條子了。
等奚靜雲洗好澡來到隔壁房間,房間已經大變樣,門口掛著門簾子,掀開進去,就見地上鋪滿防潮泡沫墊,靠牆放著兩張床,一張沙發,一張餐桌三把椅子,牆角立著一台立式空調,正在徐徐往外吹著冷氣。
即便天花板和牆壁破敗,依然掩不住溫馨的氣息。
奚靜雲望著那兩張床:“可算是能睡正經床了。”
回想這一個多月的生活,喬奚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喬奚來到隔壁,把髒水處理掉,重新加入熱水,跑回來喊,“爸,你去洗吧。”
在喬遠山洗澡的時候,她給豹貓也洗了個澡,最後才是自己,洗完澡出來,隻覺得脫胎換骨。
“我覺得這才算活過來了。”
喬遠山和奚靜雲互相看看,誰說不是呢.
喬奚低頭看手表:“都八點多了,都成宵夜了。”
喬遠山摸了摸肚子:“之前吃了不少東西,這會兒倒不怎麼餓。
“不餓也得吃點,”喬奚興致勃勃詢問,“爸媽,你們想吃什麼?”
奚靜雲先說:“別太油膩重口味,省得腸胃一下子受不了。”
那倒也是,最後一家三口的晚餐就是,清蒸東星斑、西芹腰果百合、白灼秋葵,冬瓜排骨湯和白米飯。
吃了一個多月的方便麵掛麵罐頭,總算是吃上了闊別已久的家常菜。
豹貓也吃上久違的大餐,幸福地喵喵叫。
吃飽喝足,誰都沒管養生,躺床上的躺床上,躺沙發上的沙發上。
躺在床上的喬奚懶洋洋撥弄收音機,一個頻道都沒收到,隻有滋啦滋啦的聲音。
災難緊鑼密鼓地降臨,一次又一次摧毀人類文明,災後重建已經變得越來越艱難。
會不會有一天,人類再也組織不起像樣的災後重建?
喬奚心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