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23歲,剛從部隊專業,被分配到南城城市執法大隊工作,做起了一名城管。
由於我家裏沒有什麼錢,更沒有什麼背景,因此能當上一名城管已經讓我感到很滿意了,很多參軍退伍的人還都沒有工作安排呢。我是在部隊裏救過戰友,立過二等功,才得到了這個工作安排的。
隻是,每當我看到其他老科員把人家的菜攤子猛地掀倒在地,蔬菜灑落一地,賣菜的大叔,阿姨鼻涕眼淚的時候,我就會感到特別的心酸。
有一次我還被隊長罵了,他笑罵我說:“他們又不是你親爹親媽的,你猶豫什麼啊,還跟他們講道理,有什麼道理好講的,這些人壞著呢,賺的比誰都多!”
其實他們雖然不是我的父母,但是跟我父母是一樣的人,我家裏也種菜地,我媽也會跟它們一樣去大街上賣菜。
我記得有一天,我媽回到家了,是手拉著三輪車回來的,我爸就對我媽吼道:“車子怎麼了,怎麼壞成這樣了?”我爸脾氣暴躁,我媽在我爸麵前從來都不敢說大話,農村婦女根本沒有什麼地位。我媽哭了說:“給人家不小心抓到了掀翻的——”我爸就說:“你眼瞎了啊,你不會跑啊!”我媽說:“我沒有看到他們過來!”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媽被我爸打了一巴掌,然後我媽一直哭,那個時候我正在上初中。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特恨城管,我隻所以還堅持做下去,一是我恰巧被安排到了這個工作,有份工作我可以賺到錢,可以養活我父母,這沒有什麼不好的。再就是,我想的是有我這樣的人在,如果有一天我能當上大官,有了權利,我就可以吩咐手下的人對他們好一些了,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會知道我有多麼的天真。
對於大隊長的罵,我並不在意,畢竟我是受編製的,他又不能把我開除,我還是那樣一如既往地跟那些小攤小販講道理,盡量地用言語說服他們。
有一天,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隊長竟然對一個女人做出了那種事情來。這讓我對這個職業產生了特別強烈的罪惡感。
那個時候是晚上十點多,城管大隊裏沒有什麼人了,我回去拿東西,在過道裏,我聽到一個孩子在那裏哭,然後我急忙走上前去,又聽到一個女人在房間裏的掙紮聲,那是大隊長的宿舍。
也許是因為軍人那種強烈的正義感吧,我當時想都沒有想就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我衝進了屋裏。
大隊長壓在那個女人身上,女人的上衣已經被脫的差不多了,乳房都露了出來。
那個女人挺漂亮的,皮膚白皙,眼睛烏黑,雪白的牙齒咬著嘴唇,雙手抓著大隊長的手。
我隻看了一眼,就猛地把大隊長雙手提了起來。
大隊長的老婆我見過,這可不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