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下班,雲想推開了門,便看到在外麵等自己的程澈。
少年身著一件黑色襯衫,下身是黑色的長褲,很規矩,也很慵懶。他懶懶地倚在河沿的欄杆上,此時正低垂著頭,百無聊賴地用指尖點著欄杆。
他脊背微微彎曲,頭發幹淨利落。暖黃色的路燈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鍍了一層淺淺的金邊。有些說不清的朦朧感,很帥,很吸睛。
雲想仿佛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那段時間。她在這裏兼職,他來接她回家。
明明當時還約定著四不許,卻沒有一次缺席接她回家。
大抵是雲想的打量太炙熱,引來了程澈的注意。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咖啡廳門口台階上的雲想。
程澈挑眉,揚起嘴角,笑著問:“下班了?”
雲想點頭。
程澈抬手,張開雙臂,嗓音沉磁好聽,“過來,抱。”
雲想睨著他,雖然已經在交往了。但看到這樣的程澈,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加快。
“你說抱就抱哦?”她沒有走近他,而是下了台階便右拐了。
程澈看著她倔強單薄的背影,噗嗤笑了。
這是上班受委屈了。
他跟上去,雙手插兜走在她的前麵,而後轉過身,倒退著走路,“怎麼,誰欺負我們家老大了?”
“你。”雲想說。
程澈皺眉,他?
“天爺喲,我委屈得很。我剛看到你,都沒和你說上話,我哪裏欺負你了?”他語調懶洋洋的,甚至拖著尾音。
夜色溫柔,少年看著他的女孩兒,眼底都是笑意,完全一副“都依著她”的寵溺模樣。
“反正你就是欺負我了,你知錯沒?”雲想特意沒事找事。
程澈哭笑不得,“錯了錯了。”
他自己將耳朵貼上去,嘴裏說著,“喏,給你捏,原諒我吧。”
雲想看著少年湊過來的那張臉,她再也裝不下去了。
雲想抬手捏著他的耳朵,嘴角揚起,笑著罵他,“笨蛋,你能不能有點骨氣。我這擺明了是在找事兒嘛!”
程澈當然知道她在找事兒了,誰叫她是雲想。
雲想在他麵前就是可以做任何事兒。
這是她的特權。
“我沒本事,就是願意認點錯,願意給你捏。來來來,捏!”程澈再次將自己的臉和耳朵遞過去。
雲想嫌棄地將程澈推開,他便又賤兮兮地湊上來,用著一種奇怪的語調訴說著:“怎麼了,我主動給妹妹捏耳朵,妹妹是不開心了嗎?果然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倘若妹妹今天不捏,那今後再想捏,我可不給了。”
這句話雲想聽出來了,那是黛玉妹妹的口吻!
雲想忍不住笑出聲,杏眸眯起,卻更嫌棄了,“程澈,你正經點!”
程澈看到她那麼開心,仿佛疲憊都一掃而空似的。他表示:正經不了一點。
路上人已經很少了,兩個人走在巷子裏,路燈拉長兩個人的身影。
程澈牽著她的手,問:“開心嗎?”
雲想點頭,“嗯。”
程澈來接她下班,百分百開心。
程澈給她捏耳朵,百分之一千開心。
程澈賤兮兮地撒嬌逗她,百分之無數開心!
雲想幾次抬頭看向程澈的側臉,就在程澈看過來,想問她要幹嘛的時候。
雲想忽然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程澈怔住。
“晚安!”說完,雲想便要溜了。
程澈抬眼,不是!
什麼情況?
撩完了就跑?
程澈立刻追了上去,伸手抓住了雲想的胳膊。
“幾個意思啊?親完了就跑,考驗誰呢?嗯?”他抬手捏住雲想的臉,直接將雲想抵在牆邊,錮住了雲想。
雲想跑得直喘,這會兒臉上爬滿了紅暈,“哥哥,錯了。求求,放放。”
程澈挑眉,他舔著唇邊,指腹抵在她的唇邊,“雲想,撒嬌沒用了。”
她覺得。
他會放過她麼?
雲想鑽空子要跑。
程澈直接緊緊錮住她。
雲想的力量拗不過他。
程澈摁著她,就快用腿夾住她了。
“哥哥。”她眨眨眼睛,聲音放軟。
這招兒確實沒用了,程澈不僅不會因為這句話放過她。
反而因為這句話,眼神更加赤裸了。
他垂眸,看著她的眉眼,微微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叫什麼哥哥。
叫老公都沒用。
她自己挑事兒,別想他會心軟放過她。
雲想往後退了一步,這條路可是回家的必經之路,等會兒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唔……程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