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把杯子給我拿過來。”程梟搭坐在床邊,病房裏就隻剩下了他和程澈。
雲想幫忙出去拿藥了,胡楠去辦理出院。
程澈兌了一點熱水,把杯子遞給程梟。
程梟指了指眼前的椅子,示意程澈坐。
他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每天不鍛煉,感覺身子都硬了。
“你們什麼時候去學校報道呀?”程梟喝了口水,脖子還不能大幅度轉動。
程澈拉過椅子,“八月末要先過去軍訓。”
“想好了?”程梟的話,問愣了程澈。
他睨著程梟,微微眯眼,“什麼?”
程梟:“消防,想好了?”
程澈:“爸怎麼也和那些人一樣,問起這樣的話了。”
程梟擰眉。
是因為人類在火災麵前太渺小了,當你被火吞噬的那一瞬,腦海中會想到很多事兒。
他墜入山穀的時候,心裏隻想了一件事:程澈不能步入自己的後路。
程梟放下杯子,笑笑說:“小澈,你和想想戀愛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但你們倆聊過這個話題沒?”
程澈點頭,“聊過。”
程梟:“那想想她……”
“別小看想想,想想遠比我們想的更堅強。”說起雲想,程澈的眼裏都是溫柔和欽佩,“她想要的是獨立的,不成為任何人負擔的生活。需要的是一個有原則有理想的優秀戀人,而不是一個為了愛她,失去自我,讓她覺得前進步伐很沉重的戀人。”
程梟聽到程澈說的這番話,忽然有些恍惚。
原來不知覺中,程澈早就這麼了解想想了。
“爸。她是英雄的女兒,是雲維安的女兒。你的戰友是什麼秉性,你還不知道嗎?”
她才不需要別人為她退讓,她會遇山翻山,遇河過河。
“小澈,我第一次覺得,我活的不如你通透。”程梟忽然間自愧不如。
程澈說得對。
她可是雲維安的女兒啊。
五點鍾初升的太陽都無法形容她,因為太陽比起她都過於黯淡。
“叔叔,我們可以出院啦!”門口傳來雲想乖順的聲音。
程澈和程梟一同往外看去。
一個眼底充滿對戀人的愛意,一個眼底充滿對晚輩的喜愛。
胡楠推著輪椅進來,打趣地說著,“走吧,程指揮長。”
雲想和程澈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想想。明天生日想怎麼過?我們出去下館子?”電梯裏,程梟詢問。
“就你這腿腳還要下館子?”胡楠一盆水潑過去。
程梟也是個倔脾氣,“我這腿腳怎麼了,我現在站起來蹦躂都沒事兒。”
“來來來,你蹦躂一個給我瞅瞅。”胡楠罵罵咧咧。
電梯裏的幾個路人紛紛看向程梟。
程梟咳了一聲,他拉了一下胡楠的衣袖,小聲叫道,“……哎呀,老婆。”
他蹦躂不了,就是嘴皮子逞強而已,她是知道的。偏偏她不給台階下。
程澈沉默三秒,隨後雙手捂住雲想的耳朵,默默看向一邊。
雲想看向程澈,笑了。
鐵骨錚錚的男兒也有柔情的一麵呀!
她之前一直好奇程澈會撒嬌像誰。
原來是像了程叔叔,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