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蔣公子想找孤?”魏龍吟玩味地一笑,“所謂何事?”

“實不相瞞,那趙玉卿跟我是同一個戲班子的朋友……如今聽聞他被太子殿下關起來了,我心中不忍,特來求殿下放過他。”

“你們的消息倒是很靈通。”魏龍吟臉上的笑容冷了幾分,“他試圖刺殺嘯王,罪過不小,孤當然要先審清楚。”

“殿下,據我所知他是為了反抗嘯王的欺辱才不得已出手的吧?何來蓄意刺殺一說?”

魏龍吟冷笑道:“聽起來你倒是比他更清楚他的想法。他說是無意就是無意嗎?他一個小戲子哪兒來的膽子做這種事,難保不是被他人指使。”

說著,魏龍吟狀似無意地瞟了魏墨安一眼。

魏龍吟又續道:“還有,趙玉卿自稱來自春城,你卻說你們同屬於陽濱城的戲班,此人滿嘴謊言,難道還不是圖謀不軌?說吧,你們到底製定了什麼計劃?”

梁雅辰心頭咯噔了一下,但還是麵不改色地道:“就算玉卿他真的說了謊也是他的個人行為,與我和安王有何關係?我隻是看在昔日情分上,不能放著他不管。”

梁雅辰說的其實句句都是實話,但魏龍吟卻是一臉不屑的冷笑,根本就一個字都不相信。

見事情陷入焦灼,魏墨安冷冷開口:

“二皇兄因強搶民女民男已經受過父皇重罰,竟還絲毫不知悔改!至於大皇兄你,在自己府上設置地牢濫動私刑……這事若鬧大了,隻怕對你倆都沒有好處吧?”

“……老四你這是威脅孤嗎?”魏龍吟瞬間更是麵色一沉。

“臣弟不敢。臣弟隻是如實幫大皇兄分析利弊罷了。大皇兄你貴為太子,犯點小錯父皇自然會原諒你的;不過吧,熊氏現在的處境又如何呢?”

“魏墨安!”魏龍吟陡然間抬高了音量,“你竟然還敢拿母後來威脅孤!”

“嗬,”魏墨安風輕雲淡地一笑,“她已經不是皇後了,大皇兄你不該再叫她‘母後’了吧?”

“……”魏龍吟的臉色黑得像能滴出墨汁來。

“大皇兄,那個趙玉卿和我實在毫無關係,他不過是個小小戲子,大皇兄又何必非要揪著他不放呢?”

魏墨安這話是在委婉地提醒魏龍吟,不要因小失大。

魏龍吟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拳,指尖深深嵌入了皮肉之中。

不過眼下,趙玉卿受盡酷刑也一口咬定事情和其他人無關,上官峰又舍不得真的弄死他,加上魏墨安這般步步緊逼,留下趙玉卿反倒是個燙手山芋。

魏龍吟終於隻好一咬牙:“人你們帶走。不過四皇弟你這般包庇想暗害兄弟之人,你遲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就多謝大皇兄給臣弟這個麵子了。”魏墨安不去跟他作口舌之爭。

終於,魏龍吟命上官峰從地牢中放出了遍體鱗傷的趙玉卿。

“玉卿!”梁雅辰連忙心疼地衝上去扶住趙玉卿,“你沒事吧?!”

“……抱歉,還害你們為我擔心。”趙玉卿羞愧地低下了頭。經此一事他才發現魏虎嘯雖然蠢,但魏龍吟著實不是省油的燈,自己差點就栽在他手上了。

“先別說這些了,我們走。”

梁雅辰小心地把趙玉卿往馬車處扶去。

上官峰一直默默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魏龍吟則若有所思——這些人一個二個倒像都是衝著魏虎嘯來的,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若是為了太子之位,不該來刺殺自己嗎?

除非,他們另有所圖。

“阿峰,上次說的關於辰官的身世,你查過了嗎?”

“回殿下,屬下已經派人查過,辰官確是陽濱城的戲子,已經唱了八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