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魏龍吟悶哼一聲,用左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傷口,右手仍在持劍廝殺。
他趕到一陣頭暈目眩,重心不穩,隻能勉力撐著不從馬上墜落。
陳弛銳趁勝追擊,又是一刀襲向魏龍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哐當”一聲,陳弛銳手中的刀被另一把長劍給擋開了。
那人正是身騎白馬而來,身披銀甲的魏墨安。
“你怎麼親自來了?!”魏龍吟看清來人後驚呼出聲。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魏墨安一邊和敵軍戰鬥一邊喝道,“你受傷了,先撤!”
“我還可以堅持。”魏龍吟也未停下手上的動作。
“朕是皇帝!這是命令!”
“……”在戰場之上,魏龍吟顧不上和魏墨安爭論他是這場戰鬥的主帥,需不需要聽魏國皇帝的話這個問題。何況他很清楚,魏墨安此刻是在為他著想。
魏龍吟終究一咬牙,掉轉了馬頭“駕”的一聲,開始向外突圍。
魏墨安也盡量去幫他擋開攻擊。
一時間,他們這鬥了半輩子的兩兄弟,竟有了一種雙劍合璧共同迎敵的感覺。
終於,魏墨安平安地突出了重圍,先行返回營地。
“你受傷了??”在營地等待的梁雅辰率先迎上來,“那戰況是不是很嚴峻?墨安他沒事吧?”
“我不知道。”魏龍吟苦笑著搖搖頭,“他叫我先撤。”
“……”聽到這話,梁雅辰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比起魏墨安,他還得先安置眼前之人,便高呼了一聲,“清池!你過來幫魏龍吟看下傷。”
正在照看其他傷員的紀清池,聽到呼喊聲後走過來,冷漠地瞟了魏龍吟一眼,“看起來他隻是皮外傷,死不了。我那裏還有更嚴重的傷員等著照料。”
魏龍吟知道他向來不喜歡自己,倒也不以為意。
梁雅辰卻微微皺眉,“過都過來了,便看看吧。好歹他是二哥喜歡的人,二哥現在不在,咱們既然身在這裏,也得照顧好他不是嗎?”
“你啊,就是同情心泛濫。”
紀清池無奈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蹲下去給魏龍吟查看傷勢,並且把了脈。
“……比我想象中的嚴重。那一刀上帶了內勁,所以他除了皮外傷外還受了內傷。”
梁雅辰聞言吃了一驚,“那他沒有性命之虞吧?”
兩人正說著話,魏龍吟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還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倒是恰好印證了紀清池內傷的說法。
梁雅辰見狀更緊張了,紀清池卻冷冷道:“還好,沒有阿辰你當初那麼嚴重。這就叫什麼呢,天道有輪回,善恩終有報。”
“……清池你別這樣。魏龍吟既已改過自新,成了我們的友軍,我們就不要再揪著過去的事不放了。”
“得了,我去給他開個藥方。”紀清池說著,便埋頭唰唰唰開始寫藥方。
“不好意思呀,”梁雅辰有些抱歉地看向魏龍吟,“清池他就是這脾氣,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無妨,你們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魏龍吟此刻倒有些驚愕,梁雅辰竟能如此以德報怨,一心為自己著想。如此想來,自己縱容魏虎嘯害得他多年疾病纏身,又曾經試圖取他性命,倒真是對不住他了。
梁雅辰也顧不上再和魏龍吟多說話,看向戰場的方向,愁眉緊皺,一臉擔憂。
直到幾個時辰後,梁國和魏國軍隊終於一同返回軍營。
“墨安!”梁雅辰總算在人群中尋到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身影,連忙小跑過去,“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