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墨安的禦駕親征讓魏軍士氣大振,再加上魏墨安本就有豐富的領兵作戰經驗,陳軍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開始節節敗退。
終於,他們生擒了陳國的主帥陳弛銳。
“饒命啊!”陳弛銳再也沒有當初的飛揚跋扈,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求你們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還不能死啊!”
魏龍吟冷眼注視著陳弛銳如同狗一般跪在魏墨安腳邊的模樣。他向來很瞧不起這種沒有骨氣的人。
不過,前兩天他也打傷了陳弛銳,算是為自己報了一刀之仇,但陳弛銳還是堅持親自作戰,倒也不乏堅毅的一麵。
思緒至此,魏龍吟冷冷開口道:“你為何不能死?”
“我……母妃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要是死了,母妃也沒法活了!明明我離陳國的太子之位就隻差這場軍功了,母妃她怎麼能接受得了這從天到地的巨大落差!”
“……”魏龍吟的心口忽然疼了一下。原來,眼前的陳弛銳,居然和當年的魏虎嘯以及自己,有某種相似嗎?
這是頭一次,魏龍吟覺得魏虎嘯也有可憐之處。當初熊岑嬌叫他去立軍功,他就隻有去。
當然了,也許他就是很享受那種殺戮的筷感,並沒有自己這些敏[gǎn]心思。
魏龍吟腦海中忽然湧出一個念頭來。
他湊到魏墨安的身旁,耳語了幾句。
魏墨安聽到他的想法後,先是有些驚愕。
但隨即,卻又覺得這倒是不失為一個不錯的解決方式。還真不愧是魏龍吟想出的方法。
“我們可以饒你,”於是魏墨安冷冷開口道,“但你必須向我們保證,若你將來真的成了陳國皇帝,在位期間永不再侵犯魏國和梁國。”
“好好,我保證!”陳弛銳為了保命,趕忙一口答應。
“光保證還不行,你要和我們簽訂合約,蓋上自己的印璽。”
“……好。”陳弛銳聽明白了,這不就是當年自己的父皇叫魏龍吟做的事嗎?
隻不過,陳國皇帝求的是別國領土,而如今魏家兄弟所求的,是長久的和平。
“不過光你答應還不夠,”魏墨安卻又話鋒一轉,像是很突兀地問道,“你覺得你父皇和母妃愛你嗎?”
“……”這個問題讓陳弛銳在呆愣的同時,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
“那我們正好幫你試一下他們到底在不在意你。”
魏墨安狡黠地一笑。
然後,他給陳國皇帝修書一封。
信上說,陳弛銳已經落到了魏軍手上,如果想保他的命,就要和魏梁兩國簽下契約,保證絕不再來侵犯,而且,還要立陳弛銳當太子。
這一招可以算是很大膽了。他們在賭,今天的敵人能受到感化,成為將來的盟友。
陳弛銳雖然性格傲慢了些,但看起來是比魏虎嘯好多了,從無濫殺無辜和侮辱敵人屍體等無恥行為。所以魏墨安願意去賭,他將來可以成為一個明君。
魏墨安之所以接受魏龍吟的這個提議,是因為他放過魏龍吟這個決定現在看來是成功的。那麼他也不介意再大膽一次。
而如果今天斬殺了陳弛銳,陳國皇室就會想要替他報仇,成了一個冤冤相報的死結。
長久的和平比起報私人仇怨,永遠是更重要的事。
幾天後,他們收到了陳國皇帝的回信。
陳國皇帝同意了他們的要求,並寄來已經簽名和蓋印的契約。
當陳弛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激動得當場失聲痛哭起來。
魏墨安和魏龍吟對視了一眼,心頭都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