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淺笑。
他的性情不像父親紀清池那般清冷,而是和歐陽玉飛一樣愛笑。隻是他的笑意常常都不達眼底,明明在笑,卻莫名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當麵對魏蕭銘的時候,紀琅卻總是笑得十分真心。
到了酒樓後,紀琅開了個包間,點了一桌子的菜。
魏蕭銘笑道:“我倆也吃不了那麼多,是不是有點浪費?”
紀琅嘖嘖嘴,“吃不完還可以給乞丐啊。那些仇富的看了又要罵我了,但我自己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有什麼問題?”
“好好,你說了算。”魏蕭銘隻是寵溺地笑。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二人開始安安靜靜地吃飯。
吃了沒一會兒,紀琅再次打了個哈欠,“雖然沒有真正麻煩的病患,但一天要應付那麼多人也挺累的,都沒有胃口了。”
“嗬,”魏蕭銘注視著紀琅的眼神中帶著些心疼,“那你早些回去休息?”
“不回去。”
紀琅將椅子挪到了魏蕭銘的旁邊,然後冷不防地往他腿上一趟,“就在你這兒休息。”
魏蕭銘的身體僵了片刻。
“不可以嗎蕭銘哥哥?”在旁人麵前總是目空一切的紀琅,此刻卻用撒嬌般的眼神仰望著魏蕭銘。
魏蕭銘的心漏跳了一拍,隨即便再次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輕撫了撫紀琅的肩,“可以可以,那你小睡一會兒吧。”
紀琅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魏蕭銘的體溫,他覺得一整天的疲勞很快便消散了不少。
“蕭銘,”過了一陣,他忽然睜眼開口道,“我今年十八了,上次大爹爹問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他口中的“大爹爹”指的是紀清池,他把歐陽玉飛叫作“二爹爹”。
至於這個排名嘛,是歐陽玉飛主動謙讓紀清池的。傻子才跟娘子爭大小。
紀琅續道:“我說我現在對女人不感興趣,過陣子再說吧。蕭銘,那你呢?你比我大不少,皇上沒有催過你成親嗎?”
“……當然催過。”提起這個話題,魏蕭銘眼中掠過一絲異樣,“我也是這麼說的,我對情愛之事不感興趣,還是國事要緊。父皇倒也沒逼我,他說他也是二十六七歲才和真愛之人在一起的。”
“那,”紀琅仰頭盯著魏蕭銘的眼睛,“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魏蕭銘的眼神愈發閃爍了。
“真的沒有?”紀琅的神情中帶著一絲受傷,追問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
魏蕭銘腦海中瞬間警鈴大作。■思■兔■在■線■閱■讀■
果然,紀琅下一句話就是:“蕭銘,我喜歡你!”
“阿琅!”魏蕭銘立馬將紀琅從自己腿上推開了,“我隻是把你當弟弟!”
“你說什麼??”紀琅的心瞬間像是被鞭子重重抽了一下似的,“你有那麼多親弟弟,卻不見你和誰如此親近!我對你來說難道不是特別的嗎?!”
“……我把你當弟弟,也當朋友,但實在沒有別的意思。”
“好,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紀琅“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掉頭就衝出了包間。
他迅速消失在了魏蕭銘的視野中,不想讓魏蕭銘看到自己眼角的淚珠。
他原本以為兩人多年來關係如此親近,已經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了,隻是需要有個人先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魏蕭銘性情向來謹慎,就由自己來當那個人也無妨。
可原來,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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