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自己懷中血流不止的席遠,席慕月至今都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在大戰開始之後除了監兵留在席慕月身邊之外保護她,其餘人都引著刺客到了洛月居外戰鬥,就在席慕月緊張的注視著受傷的軒轅宇洛時,那被救下的村民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一把玄鐵匕首刺向席慕月,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外出歸來的席遠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席慕月身前。
“為什麼,為什麼”席慕月看著臉色越來越白的席遠淚水霹靂啪嗒的往下掉,對於席慕月來說外麵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隻有眼前倒在血泊中的那人,他就是全世界。
席遠伸手想替席慕月擦去臉上的淚水,手卻如同千斤重怎麼都抬不起來,想安慰他卻張不開嘴,席慕月慌忙擦擦模糊的淚眼,取出凝血丹、凝氣丹一股腦的倒在自己手中,顫抖著雙手硬是掰開席遠早已哆嗦的牙關緊閉的嘴。
看著席遠終於不再流血,席慕月的擔心少了些,可卻依舊下不去手,拔出席遠後心的那把匕首。匕首靠近心髒,若果匕首是紮在大血管上一旦拔出匕首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大出血,到那時該怎麼辦,席慕月慌了神。
監兵拍拍席慕月的肩膀,看著生命垂危的席遠有些自責,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月月,才讓他受了傷。
“月,我來吧”
席慕月看著監兵,沒有答應,手放在匕首把上,幾次握住又放開,最後還是同意了監兵的提議。席遠雖然說不出話卻給了席慕月和監兵一個鼓勵的眼神。
監兵拔出匕首的一瞬間血脈噴湧,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席遠的體外,席慕月顧不得自己身上滿身的血,不停地給席遠用止血藥,然後壓迫創口,席遠覺得自己越來越累了很想好好的在席慕月的身邊睡上一覺,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席慕月不斷叫他、拍打他,對於席遠卻都沒有用。
“不要睡,聽到沒有!我叫你不要睡!”席慕月心如刀絞,不知不覺中席慕月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如此在乎他如此舍不得他了。
“不要,好不好,不要丟下我,爹爹求求你了”席慕月悲戚的哭道,手下的血止住了,可是席遠卻沒有醒過來,席慕月把身上可以用的丹藥都喂給了席遠可是他的氣息還是越來越弱,現在就還隻剩下一口氣了。
不會的,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那麼重的病我都可以怎麼會連簡單的失血都治不好呢,不會的,對,不會的。
席慕月強自鎮定,將席遠交給監兵照顧,自己取出丹爐煉製追命丹。
續命草、花蛤、血曼、故裏米、極寒須、人參這些席慕月平日舍不得用的藥草都被放進了丹爐。
當席慕月全神貫注煉丹之際,有人恰恰以為這是可乘之機,待到席慕月收官的關鍵時刻就發動了自以為對她致命的攻擊。
監兵還未動手,就感到席慕月體內的玄氣震蕩,這是,這是要進階了!
果然,在那人的攻擊還未觸到席慕月的身體之時就撞上了一股強大的氣流,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席慕月的周身光芒大盛,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裏麵。
“嘭嘭嘭”又是三聲巨響之後,席慕月手中托著一隻玉瓶,如地獄的修羅又像九天下凡的玄女般出現了。清冷、嗜殺、冷傲、空靈、濯然幾種混雜的氣息出現在一人身上早已很難令人用詞語來形容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氣質,進階後的席慕月經過洗禮玄氣的過後原本絕世的容貌更加讓人自卑的不敢直視。
看著服下追命丹之後氣息有些恢複的席遠,席慕月才漸漸安了心,冰上雪蓮展露笑顏,而被彈開後倒在地上的刺客還在震驚於她的實力之時,卻被一道冰錐刺中了心窩:“你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席慕月的話伴隨著天命一階的玄氣,怎麼會是小小地級修者可以忍受得住的。
席慕月的水性玄氣在她的雙手之間彙聚,塑型,雕刻成一副流動的水棺的樣子,當那枚冰藍色的冰訣出現的時候監兵已經知道了席慕月的想法。
隨著冰訣在席慕月手中的旋轉,流動的水棺漸漸變成了堅硬的冰棺,被監兵放到裏麵的席遠依舊合著眼,安安靜靜的。如此巨大的冰棺卻沒有使洛月居裏的溫度有一絲一毫改變,哪怕靠近冰棺都不會感受到它散發什麼冰冷氣息。
“你,你,你要做什麼”刺客結結巴巴的看著監兵握住自己的下巴戰戰兢兢地道,原本藏在牙齒中可以幫自己解脫的毒藥也掉在了地上。
“現在死就太便宜你了”監兵手上一個用力捏碎了他的下巴。
席慕月看著滿眼驚恐的刺客冷冷的一揮手,一座冰雕就又出現在了洛月居內。
“怎麼,你們也想要試試嗎”席慕月冷眼掃過身後的幾個‘大孩子’開口道。
“你們放心,這座冰雕裏麵的溫度是不會凍死人的,它隻是會向裏麵不斷地長出牛毛一樣纖毫細的冰刺,一寸一寸的刺入肉裏麵,因為溫度低,開始不會讓人覺得痛,隨著外麵的冰漸漸融化裏麵的人就會漸漸恢複知覺,鑽心的疼痛就一點一點的出來了,而冰刺卻不會消失依舊向中心生長,等冰完全化掉的時候,再等上半柱香,嗬嗬,裏麵的人就會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