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木柵後頭的緬兵,根本不會被清兵這邊的槍炮所傷。而且,他們的火器很是凶猛,命中率又是極高。比明瑞大軍所用的火器明顯更加厲害。若不是緬兵火器厲害,被觀音保截住的緬兵根本逃不走。諸將領看著中間的沙盤,研究附近地形。不斷討論,最終定下明日的作戰方案。接著,明瑞便讓他們散了。卻是將觀音保留下了。
觀音保心知,應是為了十三阿哥。畢竟明日強攻,定是危險萬分。稍一不慎,便恐會有所損傷。
“明日,咱們攻打緬營,需得藤牌營在陣前掩護,如此,”明瑞按下後麵的言語,定定的看向對方。
“大帥,十三阿哥不會同意留在大營的。”迎著明瑞的眼神,觀音保沉聲道,“今日未將在西路作戰,十三阿哥當記一功。”
“你明白本帥的意思麼?”有些事,往往隻要一個眼神,旁人便能意會。更何況,觀音寶常常與他合作,二人的關係私下裏也是可以的。但明瑞明白,對方是自個是不同的。這人出自瓜爾佳氏,本就不會與朝中的任何阿一個阿哥有所牽扯。即便沒有這點,他也是不同的,觀音保為人很是正直。他忠心的對象隻有皇上,隻有大清。私心於他,少得可憐。從曉得十三阿哥大營中後,觀音保就對他讚不絕口,言談之中更是透著尊敬。這對於明瑞來說,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大帥,你放心,末將會好好的照看著,不然阿哥受到傷害。”觀音保正直歸正直,但不是個傻子。十三阿哥這次回京之後,必會更加得到皇上的青睞。原就是一個受寵的阿哥,若是再加上軍功,這對七阿哥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深深的看了眼明瑞,“大帥,回京之後,我會如實稟報的。”言畢,便行了一禮,道,“未將還待準備明日攻營事宜,先行告退。”
“嗯!”明瑞微微頷首,“你去吧!”目送著觀音保離去的,再次奪得一座營寨。
緬人在此設下的大營共有四座,其第二座是最難,也是防禦最為背影,輕輕歎了口氣。顯然自個的那點子心思,被他猜到了一二,才會說出方才那番話吧。幽幽歎了口氣,目光晦暗莫明。半晌,略有些迷離的眼神,清明起來,顯然已是下了心思。
十二月二日清晨,明瑞留下二千兵駐守大營,將剩餘一萬兵公分十二隊,不斷衝擊緬兵營寨。饒是緬兵擅長防守,又有火器之利,但還是經不住清兵這般衝擊。第一座臨近山梁的營寨很快便被衝破。然而在攻第二座時,確實的無法借著地利了。
營寨裏的緬兵,不停的向著大軍射擊,已是傷了不少士兵。總兵長青舉劍道,“藤牌兵,列隊!”身後的親兵立即揮舞營旗示意。
王連果然沒有食言,果然一直護在永璟後邊,但他作戰絲毫未受影響。藤牌營得了總兵指示,便以藤牌護住全身,列隊向著緬兵方向攻去。離得遠時,緬甸的火器顯然是造不成任何殺傷力的。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時,壓力頓生。旁邊的一藤牌兵,許是手裏的藤牌未作加固,竟然被緬甸的火器給擊穿,倒在地上, 便不再動了。
“王大哥,你不是說過,火器對咱們的藤牌造不成危險的麼?”高璟見狀,衝著旁邊的王連喊道。
“是啊,以往,咱們都試過的。媽的,這緬甸人的火器竟比咱大清的更加厲害。”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腳步不停的向著緬營衝去。左右看了看,就見不遠的木柵附近有些木料,想來容易攀登一些。“高璟,你跟在我後頭!”說罷,瞅準時機,乘著緬甸人換彈藥之際,攀柵而過,便如虎入羊群,在數百名緬軍中衝殺。高璟緊隨其後,攀登而進,以藤牌擋身,四下砍殺。接著趙大虎,還有馬大壯等數十名人,皆從此處進來。如此一來,王連頓感壓力一輕,殺了數十名敵人之後,到了寨門邊,拔開木柵。清兵蜂擁攻入嚴密的大營,都已被攻破,清軍士氣自是愈發高漲,悍勇無比。見狀,明瑞趁著所得的兩營地勢較剩下的兩營要高得多的優勢,分兵配合其他兩路,各自攻克兩營。
莽聶渺遮心知,若是失了蠻結大營,待回去之後,恐怕也不會落什麼好的。迅速組織人手,加以反攻。但與擅長攻城的清兵相比,擅長遊擊與防守的緬兵根本不會是,有著堅固防禦的清兵對手,直至晚上二更時分,夜色濃重,視線模糊。擁有著先進火器的緬兵,在這種環境之下,無任何優勢,反而人員傷亡愈發慘重,莽聶渺遮見狀,隻得下令撤退。敵方一撤,清兵更是全力追殺,畢竟多殺一人,便會多得一份功勞,直至黎明時分,方退回大營。接下來的事項,便是整理戰場,回收物資,統計殺敵人數及俘虜,另俘虜裏頭,還有幾個高鼻深目的西洋人。
這時候,廣東一帶多有洋人走動,但在北地,恐怕除了京城,其他地方幾乎是看不見洋人的。不少人覺得稀奇。趙大虎伸手摸向其中一個個子稍矮,西洋人的頭發。他的頭發金黃金黃的,被陽光一照,如同金子似的。“哎吆喂,原來也是與咱們一樣的啊,隻是顏色不同。格老子的,我還以為真的是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