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閃耀過後,他們的眼前一片廣闊。
純粹的死亡是什麼?疼痛?恐懼?憎恨?絕望?空寂?虛無?輪回的圓?永恒的沉睡?
還是就是純粹的死亡?……
這裏不是沙漠,不是冰原,不是沼澤,不是深穀,不是海底,不是火山,不是任何地方。
原來死亡是無限的安靜,美麗無比的世界。
無法形容眼前的場景有多麼美麗——中心有一顆很大的樹,結滿了金色的葡萄,飄散在空氣中的花瓣,一大片像絲絨般柔軟的草地,還有,沉睡的慈祥的大佛。
這裏,就是死亡之界!而葡萄樹,在埃及被稱為生命之樹。
多麼矛盾的世界。
當然,這個世界是浮士德虛構的,真正的死亡之界,去了以後就不要再想回來,通通變成……
幽夜指著那顆金葡萄樹,淡淡地說:“會變成它的花肥,然後永恒地綻放花朵,結成果實。”除了一小部分擅長與死亡打交道的人。
傳說中的四魂似乎也能把亡靈帶離這裏。
杜約瑟微微地抖了一下,目光轉向七月,看著她還是像失掉靈魂的木偶娃娃一樣目光呆滯。
暫時沒有威脅,否則以現在的情況不好動手除掉她呢。
或者,她隻是偽裝?
杜約瑟的目光移向幽夜,在她身上轉了幾圈,再次確認了她是不簡單的。
他垂下眼睛,移開目光,現在首要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眼前的關卡。
這一關,又有什麼在等著他們呢?難道和中心的那顆金葡萄樹有關?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不遠處傳來淡淡的歌聲。
順著歌聲望去,一尊離他們不遠的大佛上躺著一個綠衣服的小男孩,小男孩看上去不過七八歲左右,北歐人的長相,閉著眼睛愜意地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歌。
他是關卡的主人嗎?語瞳和幽夜交換了下眼神,慢慢地走近他,其餘的人也慢慢地跟上。
小男孩感覺到他們的接近,眼睛眯開一條縫,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閉上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然後停止哼唱那淡淡的歌曲。
“你們來了。我是庫爾塔茲領主。”小男孩用軟軟的童音說,“這一關很簡單,隻要先比我到達那顆金葡萄樹,就能得到密碼拚圖。”
反過來說就是萬一他先到達,大家就沒戲了……
看著看上去離這裏不是很遠的金葡萄樹,這場遊戲的過程肯定不簡單。語瞳和幽夜盯著庫爾塔茲領主,他一有動作她們就會立刻跟上。
“放心,起點是公平的。”領主微笑著,“等到大佛睜開眼睛,就是遊戲的開始。”
說完,領主慢慢地站起來,然後慢慢地睜開自己的眼睛,與此同時,所有沉睡的大佛也睜開了眼睛!
遊戲開始!
眼前的小男孩微笑著一閃,就已經向前躍去並超過他們很遠了,鋼牙心急得想追,剛踏出一步,眼前的場景瞬間變換。
這是一幢廢棄的石樓,他們正站在破敗的石質天橋上,身後是一個破敗空蕩的房間,天橋的另一頭是同樣的一個石頭房間。
大家粗略地一看,這幢石樓的結構有些奇特,像長城一般蜿蜒崎嶇,直延伸到那顆金葡萄樹。地基很高,樓層卻隻有一層,由樓梯和天橋連接著一間間的石頭房間。那些房間老舊得露出了石質的材料,門窗隻剩下了斑駁的空洞,有些甚至連天花板也坍塌了,任不是很刺眼的陽光直射進來。
除了數量相當多的石頭房間外,這裏的結構總體還是一目了然的。
領主的綠色身影在前麵那個房間晃動,他們沒有停頓,迅速跟上,但是似乎晚了一步。
於是,在不斷的追逐中前進,庫爾塔茲領主總是在他們前麵的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