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已經開始變質,夾著淡黃色的白沫和凝固的幹血塊,石琳佳知道,血咒開始在身體內擴散了,這段時間盡管她強硬的堅持,但是血咒已經不像前段時間隱藏在自己手腕的手臂上,而是隱隱泛紅了顯露了出來。隻是並不鮮紅,石琳佳隻能穿長袖遮掩出手臂上的紅色印記。也幸好,在經曆了一樁樁古怪離奇的事情後,她迎來了這個城市的冬天。
三個星期後,石琳佳打算離開學校,盡管她不想,盡管她很想多在他身邊呆一會,就那麼一小會,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離開,他一定會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他一定會內疚。難過——
石琳佳不想離開他的身邊,但也不想他內疚,離開的那天,她對任何人也沒有說,她想,靜靜的,一個人走完自己的路程。這所學校帶給她太多的恐懼,害怕和無奈,也帶給她太多的意外和驚喜。
她留戀,帶著不舍。
石琳佳走的很慢,目光不停瞟向四周,想要記住這裏的一花一木,現在是清晨,迎著光輝,她緩步在小道上,慢慢地走向盡頭。
剛過小道的石琳佳,她腳步突然一頓,在自己的眼線裏麵,卻出現了一雙腳,那是一雙穿著白色休閑鞋的腳,慢慢地,石琳佳抬頭,注視到了一張久違的輪廓。帶著一絲邪氣,露出了淡淡的邪笑。
“你就打算這麼離開嗎?”他依舊還是那麼自若,仿佛不曾為她的離開,而有半點變化,不自覺間,石琳佳看到他的樣子,心裏再次被刺痛了一下。
不管是黃芯茹,還是孫妍漪,盡管她們害死了魏婷婷,害死了很多人,可是她們,卻是最無辜的。
血咒是一個詛咒,一個沒有人可以打破的詛咒,石琳佳不想把那個秘密說出來,或許,隻是不想自己在他麵前,看著自己香消玉損,或許,隻是想,靜靜的離開。。。。
“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石琳佳泛著一絲蒼白的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在麵對他的時候,已經做不到以前那麼淡然,那麼可任意的無理取鬧。
可邪看著她,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凝視那張已經深入眼眸的輪廓,半響,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幽靜的小道上。泛著一絲寒意,而現在,已經進入了冬天,這個城市的冬天,卻顯得格外的寒冷,仿若,那是一種讓人絕望的征兆,兩個人,隻是靜靜的走著,都不曾說話,可邪習慣性的走在她的前麵,印入她眼線的,隻是那道可以遮風擋雨的背影。
她看著,怔怔的注視了好久。
自從知道可邪就是那封信上麵的人之後,石琳佳就感覺到兩個人的關係疏遠了很多,而可邪的真實姓名,卻是當初的那個白淩楓,當初月柔的離開,讓兩個人最終破滅,尤其是想到他和月柔看到的那一刻。
哪一個瞬間,她明顯的感覺到,那雙靜靜抓著自己的手,在輕輕的顫抖。
就這樣胡思亂想間,石琳佳,再次來到了一座楓橋,這裏充滿了祥和,充滿了寧靜,在這個喧嘩的大城市,這裏,是唯一可以讓石琳佳靜下心來的地方。這裏,也是自己小說中描述的輪廓,她和他,仿佛就是自己小說裏麵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