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1 / 3)

在一方逼仄空間。

倏地,他將花牌收了回去,挑選著一隻新牌麵,下家絕要不起的那張。

牌桌戰場迅速進入如火如荼的爭霸戰。

適才還覺著異常無聊的美琪,已經緊張得時刻胸腔砰砰直跳。明明算好的大家都不要的廢牌,於她來說是關鍵的碰碰胡金章,卻總沒人丟出來。明明是一帆風順大殺四方的好火氣,這會兒萎靡得像是有人專潑了一盆冷水下來。再一局,隻要輪完一圈就是見牌糊的筒子清一色,竟然被上家截掉胡個屁屁小胡。

憤怒的烈焰之火燃上眉梢。

上手那人擒著一隻白淨修長的大手,輕扣著絨布桌麵。一手夾著香煙,非常矜貴地偶爾銜上一嘴。

美琪不得不發聲了,陰陽怪氣著,宋總,去哪裏做了法呀,手氣這麼好。

宋雲蔚含笑著,撿了茶杯慢條斯理地潤潤嗓子,還好吧,運勢都是一段一段的。

梅耀新則在對麵拱火,小琪琪,不要輸了點就變臉嘛。

兩個小時後,再如何辛苦掙紮,美琪的抽屜裏的小金庫被洗劫一空,娛樂正式宣告結束。

她氣得牙疼心塞,在房間裏來回亂竄四處扔東西。喪氣地將自己丟進沙發裏,眼睛酸酸地想哭。房門敲響,美琪垂頭喪氣地過去開門,卻是宋雲蔚信手而來。

雲蔚環視一周,徐徐地渡到負氣立在窗前的美琪,問,生氣了?

美琪脆弱地敏[gǎn]著,你剛剛看什麼?看童總有沒有進我房間?他是來過了,我們還打了漂亮的一仗,怎麼樣?

宋雲蔚麵上一緊,溫煦的氣度直跌瀕界點,險險地,又將深不可測的麵具戴上。好了小琪,別說氣話。我沒那個意思,剛才聽到你這邊有動靜,怕你哪裏不舒服。

美琪咬牙切齒地流下淚來,是你要跟我分手,那請你跟我分幹淨一點!這樣拖泥帶水,是在折磨我!

雲蔚的手溫柔地拖在她戰栗的手臂上,漸緊了,似乎要握到骨子裏去。低垂著無欲無求的麵孔道,對不起,我不該過來,你冷靜冷靜。

那隻手緩緩的鬆開,折身要走。這種刹那的分離叫人心痛難忍。美琪衝抱過去,瘋狂地貼住他的唇,狂亂地搜索他的舌。那舌隱遁在深處,隱約顫顫地回應了一下,著實叫人欲壑難填。

男人艱難地把美琪從身上摘下來,黑漆漆的眼睛蒙上一層灰蒙蒙的霧,喉結數次滾動。美琪說,不要緊,做不成情人做炮友。你放心,我不會賴上你的。若非講話時聲線沙啞,神情濃稠悲哀,興許就有人信了。她還把胸揉到他身上,將濕漉溫熱的麵孔送到他眼下,你就看在我內分泌紊亂的份上,幫我調和調和嘛。

雲蔚喉結又是一滾,僵硬的關節像是生了鏽。

炮友。唇齒中艱澀地吐出兩個字,沉吟著,炮友——也不行。

————

哎,吃口肉真難。哈哈。

第66章 花鰱

狂怒滔天地遏住美琪的喉嚨,她不客氣的叫人滾。怒吼中麵皮拉到極致,肌肉騰騰扭曲。好一副醜陋的麵孔。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宋雲蔚在門口駐足。似乎又要拿起那套虛偽和善的假麵,又要發揮那套百無一用的安慰。美琪率先將手機砸過去。機體在厚重的實木門板上四分五裂。她說,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他走了。帶走了最後希冀的挽留。

房間驟然蕩蕩一空。黑白水墨古典畫上裝幀著一麵玻璃鏡。玻璃鏡倒映著她空寥寥的麵孔。疾步走到門邊,理智將她的步伐給死死拽緊。最後一絲理智叫她不能夠輕易追出去。真夠可笑的。她真是搞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