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琪像渾身被抽空了似的,歪著朝旁一撲,紮進沙發的軟墊裏。
雲蔚撫摸著她發顫冰涼的手臂,找來一瓶白酒,眼睛不眨地悶灌,誰也不知道人生到頭來一場空,不再有資格鑊取溫暖的滋味。他的後半輩子將會沉淪在畸形的地獄,鬼火叢叢,不複天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將怔怔脫力的美琪抱進房內,脫去外衣,蓋好被子。沉甸甸地坐在床頭,扭著身體靠下去,溫熱的額相抵著。美琪又哭了,將他拽下來,把自己縮成小小的軟軟的一團,拱進男人懷中。也許,她哽咽著說,不會想你說的那樣壞,姥姥不也好了六十來歲麼。
也許吧,雲蔚長歎一聲,但你不能冒這個險。你的人生才開始,前程似錦,未來可期。這樣,我不會再逼你分手。一年。再有一年,到明年今日,你再做決定。如果......你要走,別跟我說,不用說,隻要不回來,就可以了。答應我,好不好。
美琪一夜沒睡好,起先睡了一陣,是在男人低沉的童謠歌聲入眠的。輕拍的手始終沒停下,把她當成最脆弱最需要嗬護的小寶寶。夢裏太多絕境,男人一次次地離開,她一次次地追,始終追不上,眨眼踏空跌進懸崖下。於是驚醒了。宋雲蔚倒睡沉了,衣服都沒來得及脫,不舒服地側躺著,一隻手臂騰空出來給她枕著。此刻他再好,仿佛也隻是好得理所當然。假設他真的是個殘疾人,對太太再妥帖,也是該的。美琪猛得一驚,被自己的薄情自私給震了震。找來香煙緩了緩,終於意識到人性這玩意兒,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她趴伏在床前,又有了熱淚。如果他最後還是瞎了,病了,癱了,她還是能愛他嗎?這種愛,又能堅持多久?
大腿上擱著煙灰缸,眨眼間塞滿了煙頭,她不想去外麵抽,一步路都不想走。還是舍不得他。還是希望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他。不論是神采奕奕的麵容,還是疲憊不堪的倦容。興許到後頭,因為某方麵的殘缺,事業上的停滯導致壞脾氣。她會離開他嗎?她此刻能想到的感知到的,不是離不開他,而是心痛。為他心痛。
美琪忽地掐了煙頭,將雲蔚不客氣地搡醒了。其實他早醒了,裝作沉睡而已。懶洋洋地掀開眼簾,握住她的手,怎麼了?想好了?
美琪暴躁地揮開他的手,又去掀被子,被褥裏一股熱浪撲出來。伸手去拽男人的褲腰帶,動作粗暴沒耐心。雲蔚苦笑著爬起來,寶貝,別這樣。美琪扒開衣褲拉鏈,握了兩下,那處軟綿綿地耷拉著。她憤怒地指責,不會還沒開始,就先陽痿了吧。宋雲蔚眸色一沉,氣勢便有些轉變了,別說這種傻話,老公就是癱了,也能操你。
那處果然有了動靜,直挺挺地彈出來,凶狠澎湃地抖了抖。
雲蔚起身,大手一推,美琪猝不及防地摔到彈軟的床麵上。兩條腿迅速被頂開,沒有任何前戲地,刹那間就被貫穿了。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她瘋狂地想跟他打一架,怎麼打都行,扭過身去伸出五抓到處亂抓。抓得雲蔚臉上、肩上以及手臂上,全是精彩紛呈的血痕。雲蔚捉了她的腰狠頂,拖著腰身往下腹上撞。半笑著,寶貝,欠揍了。隨即將她翻過身來,卻見美琪滿臉烏泱泱的淚痕。她立刻盤住他,緊勾著肌肉迸發的腰窩,還要咬他的嘴,他的舌,搞得場麵非常壯烈。
美琪惡狠狠地叼住他的耳根,道,你要是瞎了,我還要你。你要是癱了,我就養你,再去找別的男人操我,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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