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最容易消逝,代表不了愛情。”季白黎抬頭,眸光認真。
冷七就忽地很讚同,傻愣愣地點頭,又恍然回神般,暗自自責怎麼那麼傻裏傻氣的。
“回憶是美好,多絢爛。”冷七全然忘了之前自己的話,就想著找一下麵子這東西。
季白黎還是沒變的神色,眸光認真的很,就好像是在對著心愛的人告白似的,一字一句都是真誠:“那麼,那麼多的回憶有什麼用呢?人走後,留下的東西,特別是記憶,就顯得分外傷感。”
“求而不得,思而無訊。”
那些掙紮的日子,那些墮落的日子,都是最好的證明。
她卻不懂得,這背後的深意。
他也不願意她懂。
冷七沒有說話,很是低著頭默默地咬著烤串兒。
煙花還在繼續,也還是分外的燦爛。
“快看!”
人群中有人喊道,許多人抬起頭。
冷七也呆愣地抬頭。
黑色帷幕的映稱下,那幾個字就分外顯眼,也很呆滯人心。
分手吧。
這是那五彩斑斕後的殘忍。
冷七就看著那幾個字慢慢消逝,人群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這樣的別出心裁,特別的很。
季白黎也看著冷七的樣子,以為她還會楞到什麼時候呢,沒想到下一秒她就拿出一瓶啤酒送到自己麵前,又拿出一罐自己開了。
“茲拉”一聲,啤酒沫子就冒了出來,順著她白皙的手滑下。
冷七舉了一下啤酒瓶,笑的一臉燦爛:“幹!”
季白黎就想起先前的那句“我和你不熟”的話,笑著說道:“我現在是和你熟了嗎?”手卻接起那罐啤酒,也開了拉罐。動作熟練的很,絲毫不遜色與冷七。
冷七想著這也是個練出來的。
“當然!”冷七今天從涼家出來到現在為止,心情都不好,這種沉悶的感覺是涼七發出來的,也是涼七的回憶投給她的,這個東西,她沒法兒避免。
就像是接受了別人的恩惠,也要聽一下別人的要求。
季白黎也不管冷七喝不喝酒這件事了,舉起啤酒瓶,咕嚕咕嚕地灌下去,卻是一滴也沒撒,滿滿的優雅。
“你真是季家長子?”冷七也笑著喝下一整罐,她沒有季白黎的優雅,她有的是痞裏痞氣的感覺,這是她常有的姿態,用來偽裝她女性的身份,正合適。
冷七抹了抹嘴角,季白黎抬頭,就正看見這一幕。
“對,真的。”
季白黎向來這樣,神色溫潤好像是個暖男,其實後來冷七才知道,這是隻狼,緊追不舍的狼!
冷七又遞上一罐,自己開了一罐,倒沒有先前那麼猛了,而是慢慢品味著酒的澀。
那邊妹子早已買回了食材,正在清理,準備再來三十串兒,想著這次工資會不會漲個一兩百的。
“季家長死了,我知道。”冷七神色淡淡,沒有起伏。
那個“我知道”,用意太深。
“你不知道,他沒死,死的那個人從不是他。”季白黎沒再開啤酒,而是咬著烤串兒。
這麼俗氣的地方配上他這樣從骨子裏透著公子氣的人,真是奇妙得沒有違和感。
冷七把空了的啤酒瓶捏成一個球:“好吧,我信。”
多敷衍。
而後又是沉默。
街上行人匆匆,冷七沒再去管那個問題。
季白黎也很有默契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