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有南京路,北京有王府井。
作為中國第一大商業步行街,除了琳琅滿目的商品,此接比鄰的高樓大廈之外,人海如潮就是他最大的特色。
街上,來自全國、全世界的遊客摩肩接踵,各色皮膚、各色裝扮、男男女女混雜在一起,彙集起滾動的人潮,川流不息。
走進人流裏麵,任你是天才的陸揚,還是美利堅未來之星的喬治華森,也沒有人認識你的過去;也沒人知道你來自何方,又要往哪裏去。
陸揚下了車,迎麵一陣寒風讓他打了一個哆嗦,連忙把大衣的毛領子豎了起來。
安姌見狀,馬上摘下脖子上的圍巾,自然而然地圍在了陸揚的脖子上,嗔怪道:“你呀,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喂,這是紅色的圍巾,我可是男人……”
“誰規定男人就不能圍紅圍巾了?書呆子!等會兒順便給你買兩套好一點的冬裝,正好你陪我去參加會議穿。這個就先將就點吧,好嗎?”
“我……我……”
安姌的語氣好溫柔,陸揚心裏真的很溫暖,但嘴上卻在頑固地想反抗安姌這份細致的關心。
這個世界,除了母親,就隻有第二個女人對他這麼好了。但是自己腦子裏說不清楚的東西讓他不敢去麵對安姌那雙純潔、關心、炙熱的雙眸。前途未卜,他不能連累任何人,唯有趁著還活著,去完成自己最大的心願。
“謝謝,我隻是不習慣。好了,我們走吧!”
陸揚前麵是對安姌說的,後麵是對翁立王璿等人說的。
邙力、翁立都不算是特型身材的人,樣貌看上去很普通,加上添樣和陸揚身材差不多,王璿個頭也不高,玲瓏體形,看上去很有辦公室白領的味道。陸揚穿上棉大衣,圍斤和衣領遮住了半張臉,他們走在人潮中,沒有引起任何人關注。
但是,安姌那時尚的著裝,嬌美的容顏,配上高貴典雅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某某豪貴之女,還是吸引了不少男人女人各種各樣的目光。於是,另外五個人,基本上被無視了,被統一劃為安姌的跟班了。
陸揚對此很習慣,也不關注。邙力在前,翁立、王璿在後,添樣在左、安姌在右,六人快步地向王府井商場走去。
作為對比,桑德拉一行卻是別樣風光,英俊瀟灑的桑德拉,左有歐洲美女喬伊斯,一身熱辣裝扮。黑色的皮草下,不僅光腿絲襪,胸口還袒露這大片白悠悠的肌膚、一串耀眼的鑽石項鏈惹人注目;再看他右邊,米利亞典型的東方美女,淡藍色的呢子大衣,黑色褲襪,黑色的高桶皮靴。臉上清純如雪,鑽石的耳墜,嬌豔雙唇,一雙眼眸帶著十足迷離的星味。
這樣的三個人走在王府井大街上,金童玉女非常紮眼。大家全都把他們三人當成從銀幕上走下來的大明星。一路走去,吸盡了全街人驚羨的眼神和嫉妒心思。
桑德拉非常習慣這種眼神,從小到大,他都是在讚美聲中長大,一直到現在,更是美國人的寵兒。尤其這些年,不管是誰當總統,都會在第一時間給他打來電話,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更別說身邊美女如雲了。
這次來北京,他是來偷人的;但他不是做特工的料,不知道偷人是不能引起人注意的,太招搖的話,會引起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雖然習慣這種眼神,但很顯然不習慣北京這種寒冷的方式。風像刀割一般,讓他保養得很好的皮膚有些發幹。
“徐小姐,我想還是先去買件大衣、圍巾什麼的,有點冷。可以嗎?”桑德拉很紳士地問道。
米利亞-徐看了一下街麵,說道:“那我們去王府井商廈吧,那裏的東西比較多,有很多歐洲的一二線品牌。”
……
有緣者千裏來聚會,不是冤家也不聚頭。
有人說這世界根本沒有神,有時也會感覺到冥冥中有一隻手,把本來根本不相幹、也沒有交叉軌跡的兩個人愣是往一起拉。
陸揚一行人快步走進王府井商廈一號門的時候,桑德拉同時從二號門也跨進了同一棟商廈。
一進大廈,熱浪帶著鼎沸的人聲撲麵而來。陸揚第一時間摘下脖子上紅色的圍巾遞給了安姌,安姌也不廢話,白了他一眼,順手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陸揚,你想給阿姨和陸叔叔買什麼?”安姌問道。
“我媽媽以前好像有一隻翡翠的手鐲,在我得病後,賣掉了。我曾經發誓,等我有錢了,我要給買一個更好的。我爸爸以前最喜歡的就是他從國外留學時帶回來的一支蘇格蘭的煙鬥,一吃完飯,他就會叼上它,抽上兩口。但是,因為我的病,他賣掉了心愛的老煙鬥。給他嗎,就送他一副蘇格蘭的老煙鬥吧。”陸揚不懂玉石,根本不知道媽媽的手鐲並非是翡翠。
“好,這些東西都在一樓。但是翡翠這東西要會看水,否則會上當的。”安姌說道。
一旁的王璿插嘴道:“這麼大的商場,不會賣偽劣商品的。我來幫你看水,沒人敢騙你的。”
特工的培訓包括了很多方麵,珠寶鑒別也會涉獵的。王璿因為要和大首長的夫人經常外出,那些人很講究珠寶的,因此在這方麵,她不得不多學一點。
在珠寶櫃台,在王璿的指點下,陸揚很快看上了一對碧綠的翡翠玉鐲。但一看六位數的價錢,陸揚不禁伸舌頭。
“一塊石頭怎麼能賣這麼貴?”陸揚隨口說道,眼中很是猶豫。昨天戴龍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說是他改造國安部超級電腦係統軟件係統的獎金,數額不大,權當零花錢了。因此陸揚擔心卡裏沒有這麼多錢,到時就露怯了。
王璿笑了笑,小聲解釋道:“首長,黃金有價玉無價,這是正宗的冰種,真實的價值和這個價格相差不多。我去讓他們打個折,估計就更加物有所值了。”
王璿三十出頭,但一身上下非常幹練。他雖然不知道陸揚是何路神仙,但能出動國安部和總參情報局的精英分子來保護的人,不用想也是個特殊的、極有身份的人,自然隻有冰種以上的首飾才配得起他的身份。但是,她沒想到,陸揚和她見過的權貴不一樣,對錢沒有任何概念,是個再也普通不過的小白了。要他花幾十萬去賣一件飾品,簡直可以把他殺了。
“但是這麼貴的東西,我媽不會喜歡的。”
母親是個能把一分錢分成六份取用的人,自然也不會喜歡奢侈。陸揚把這個價值六個六的冰種玉鐲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說道:“王姐,我是窮人,你就幫我選個幾百塊錢,真材實料的……咦?”陸揚說到這裏,一眼掃到一對帶著淡紫色細紋的玉鐲,問道:“那個玉鐲多少錢?我記得和媽媽的玉鐲有點像。”
“那是紫羅蘭種,價錢不貴,最好的也就千八百塊錢,這一件是緬玉AB貨,680元正。”售貨員說道。
“好,就這個了。請你給我包裝好,可以嗎?”不僅因為價格符合陸揚的預算,主要因為和母親那對有點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