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蘊又說了一次抱歉,她們的聊天才結束。
秦恣的下巴墊在盛行意的肩上,撅起的嘴巴早就放下來了,她抿著唇,目光落在盛行意的眼睫上,這人的睫毛濃密纖長,之前捂住盛行意眼睛的時候,睫毛還會掃著她的掌心。
“我沒事了。”秦恣又強調了一遍。
盛行意放下手機,把腦袋偏了偏,緊盯著她的眼睛,沒吭聲。
“真的。”秦恣說。
盛行意的嘴唇動了動,說話的氣息就灑在秦恣的臉上:“但是你今天是不是又沒有做到坦率?”
“……”
盛行意從她的懷裏掙脫,不再多說,站起了身。
秦恣拉住她的手腕,抬著頭,可憐巴巴地道:“去哪兒?”
“臥室。”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不是,是去忙。”盛行意居高地垂眼,視線落在秦恣的臉上,“也讓你自己好好想想。”
秦恣鬆開手,“嗯”了一聲:“好。”
沒幾秒鍾,盛行意回到了臥室,她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卻什麼也看不進去,一個人的脾性早就定了形,想要秦恣跟她在一起這幾個月的時間裏就做到那麼坦誠的話,她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
隻是還是難免會有些無奈。
對,是無奈,無奈於秦恣的小心翼翼。
秦恣在客廳也起了身,來到角落的書桌前。
這是她的工作的地方。
她拉開抽屜,取出紙和筆,又看了一眼臥室緊閉的房門,而後在信箋紙上落下“保證書”三個字,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把紙張折起來,夾在自己右手的虎口處,做出了一個蛇頭的模樣,而後來到了房門口,她也沒敲門,因為她知道盛行意正在生她的氣,才不是什麼忙不忙的。
秦恣掐著嗓子:“哎呀……臥室裏怎麼突然來了一條蛇……”
盛行意果然靠著床頭合著眼,聽到動靜了眼皮也沒顫一下,她的呼吸很均勻,要不是這個姿勢不舒服,秦恣還會懷疑她睡著了。
“咦?臥室裏怎麼有個睡美人……”
秦恣走過去在盛行意的另一邊靠著,嗓子也繼續掐著:“睡美人要怎麼樣才醒呢?我得想想辦法……”
盛行意的睫毛動了下,斜了她一眼。
“哎呀,睡美人醒了!”秦恣在床上跪了下來,正經起來,把自己寫的保證書給遞過去,“請盛小姐查看。”
盛行意:“嗯。”
神色清淡,但唇角還是勾了下,又迅速掩下去。
她看著秦恣的保證書。
裏麵是秦恣對於自己過去在這方麵犯錯的思考和反省,以及對於以後的保證,絕不再犯這樣的情況,她以後一定有什麼說什麼,不讓盛行意猜,並且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影響感情。
秦恣寫了兩頁紙,字跡瀟灑。
誠意十足。
盛行意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她看了兩遍,又看著還在床上跪著的秦恣,問:“但你沒寫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的話,會怎麼辦?”
“隨盛小姐處置。”
“我能怎麼處置?”盛行意的眸光微動,“你自己說說。”
秦恣盯著她,沉吟了幾秒鍾,才慢吞吞地道:“比如不理我?”
“那不就成冷戰了嗎?冷戰也很消磨感情,我不想。”盛行意補充,“這次也是,就算是你不來找我,我一會兒也會去找你的,我們沒有在冷戰。”
秦恣重重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