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就這麼大,除了床以外所有的家具都得共用,得坐到同一張長椅上休息,得他媽共用一個衣櫃。
葉縝杵在原地幹生氣呢,眼睜睜地看著唐介臨拿著衣服往那簡易衣櫃裏掛。
“等一下!”
唐介臨被葉縝這一聲嚇得一哆嗦,舉著胳膊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葉縝來勢洶洶,在距離唐介臨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我跟你說清楚,這房間裏東西,我倆一人一半!”
唐介臨腦子一片空白,怎麼個一人一半法,他沒想明白。
隻見葉縝拿出一張毛巾掛到衣架上,又將衣架掛到了衣櫃的正中間,“你的衣服,別過界,別挨著我的東西!”
不隻是衣櫃,連那把兩人座的長椅,都被葉縝分配好的區域,長椅前的小茶幾,也是一人一半。
上學那會兒,課桌分三八線都沒這麼清楚過,唐介臨哭笑不得,想著以後還得繼續相處,不能把關係弄得太僵,分就分吧,他總不能跟個小孩一般見識。
看著房間裏每樣東西都像是拿刀劈過一樣割裂成了兩半,葉縝才稍微滿意一點,反正就這幾個月,工程一竣工,他立馬走人。
頭一天來,沒有讓唐介臨著急上崗,趁著今天是趕集的日子,葉緬給鎮上的酒樓打了電話,打算請大家一塊兒去吃個飯。
鎮上唯一的酒樓,排場不怎麼大,大廳裏幾張圓桌緊湊地擺放在一起,也沒什麼生意。
這頓飯雖說表麵上是為了給唐介臨和葉縝接風洗塵的,實際上還是幾個合夥人在聊生意。
葉縝特別不喜歡這種場麵,他搭不上話不說,看誰都不順眼,飯都沒怎麼吃,隨口找了理由下了桌,蹲在門口的大樹下給成剛打電話。
“到了?”
葉縝跟成剛從初中那會兒就是同班同學,關係一直很鐵。
“到了好一陣了。”
“怎麼樣啊?山裏還適應嗎?”
自己大哥麵前不好說,這就能跟成剛倒倒苦水,“碰到個同性戀,還跟我一個屋。”
“啊?”同性戀這詞吧不算陌生,隻是他們也沒正經見過,成剛也有刻板印象,磕磕巴巴地問道,“娘娘腔啊?”
娘娘腔?
自己確實沒把唐介臨跟娘娘腔掛鉤,“不是,看著挺正常的。”
誰知道背地裏是個同性戀呢?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同性戀的?他招惹你了?”
葉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差點沒跳起來嚷嚷,“他敢,他敢肖想我,我他媽腿給他打折,我來的路上,在加油站撞見他跟一小白臉的又是摟,又是抱,又是親的。”
一說到這兒,葉縝就更來氣了,怎麼連同性戀都有人惦記,他這個陽光帥氣的五好猛男卻沒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