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夜依然睡不安穩, 鬧鍾沒響,席荊已經睜開眼望著天花板。他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五點不到。
這個時間,馮吉是不是起了?
寺廟往往起得都比較早, 馮吉能不能適應。席荊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他想要發個消息,卻又害怕影響馮吉。猶猶豫豫間, 時間悄悄流逝, 一早上稀裏糊塗就過去了。
鬧鍾響起,季時餘和往常一樣, 伸了伸懶腰,迷糊間扭頭靠向席荊所在的方向, 將人擁入懷裏。眼睛還沒睜開,嘴巴先一步探路, 吻上了席荊的臉頰。
席荊開口道:“該起床了。”
季時餘緩緩睜開眼,看著席荊十分清醒的模樣,遲疑道:“沒睡?”
席荊:“睡了,醒得早。”
季時餘:“幾點醒的?”
席荊:“五點。”
季時餘心疼地揉了揉席荊的頭發,“不困嗎?”
席荊:“還好。”
季時餘知道席荊心事重重,也知道這事非一朝一夕可以解決,“我們要相信馮叔, 他是老警察了。”
席荊終於忍不住說出自己的顧慮:“可是他已經很多年沒查案了。”
季時餘冷靜地說:“這是他吃飯的本領, 即便是過了再多年他不會忘的。”
席荊:“可是?”
季時餘:“雖然這些年他沒親自參與查案, 但是不代表他不關注。就我的觀察,每次有案子你都會給他講, 而且每次他也會給到我們很多有用的建議。這就說明了他一直都在關注著警訊和案情,這麼多年不曾懈怠自己的本職。所以我相信他依然是一名出色的刑警。”
確如季時餘所說,馮吉即便是生病也依然關注每天公安內部的情況,時常也會和他探討最近發生的案件。有些獨到的見解對於席荊這個年輕人醍醐灌頂。
因為季時餘這一番開解,席荊一早上的陰霾漸漸消散,迅速整理好心情後,和季時餘一同去了警局。
兩人剛坐下沒幾分鍾,就聽見了門外沉重的腳步聲。
“早上好啊!”奚琳琳哈氣連天地打起招呼。
席荊疑惑:“你怎麼這麼困?”
奚琳琳:“一晚上沒睡,能不困嗎?”
許學真關心道:“失眠了這是?”
蔣昔嘴欠地插了一句:“她還能失眠?”
此話一出,不出所料收獲了奚琳琳的白眼,反諷:“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肺啊!”
蔣昔:“說的你多有心有肺一樣。”
大早上,兩人火藥味十足,瞧著架勢,下一秒就有動手的趨勢。
劉闊看不過去,攔住了兩人,嚴肅地喝令:“都給我少說兩句。”
兩人識趣地沒再互懟,但不忘送給對方一個白眼。
席荊不忘正事,重新問道:“昨晚出什麼事了?”
奚琳琳沉了口氣:“昨晚我和幾個朋友視頻聊天,無意間發現其中一個女性朋友帶著一塊兒骨頭項鏈。”
眾人一聽,來了興致,紛紛圍了上來。
席荊:“怎麼發現的?”
奚琳琳:“她脖子上帶著的,有人問她是什麼。她就說是一個普通項鏈。”
許學真不解:“這能有什麼問題?”
奚琳琳:“你們不了解這個人。她這人極其愛炫耀,每次有了什麼新東西,都要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等著我們發現,然後再一頓輸出。特別是那種限量的,更是要彰顯一下自己的厲害。偏偏這一次遮遮掩掩,問就說普通項鏈。以我對她的了解,普通的東西她壓根就不會戴,就這一點我就斷定她那玩意兒不普通。所以我等群聊結束後,單獨找了她,軟磨硬泡套出來她脖子上的東西是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