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巧借奉茶羞選婿 尚書(1 / 2)

鐵鉉淡淡地笑道:“任姑娘過獎了,對一個男子而言,除了功名利祿,仕途上的官稱,最好的頭銜就是丈夫與父親了。”任小鸞保證道:“奴家一定找綺羅香最好的工匠為大人凋好這塊玉佩,請大人放心。”鐵鉉點頭拈須笑道:“那就勞煩任姑娘了。”任小鸞向鐵家人告辭後走了。

到了明天,鐵家如約到黃子澄家賞菊。鐵府的兩位小姐梳了未婚女子的雙鬟,薄施胭脂,兩人都是上穿是月白衫子,下穿腥紅繡花襖裙,纖纖玉手輕執團扇,一出場就吸引著全場的目光。黃子澄滿麵堆歡,從大門開始一路帶著鐵家人到內廳休息。他先請鐵家人坐著,他先走開一下。

黃子澄走到內堂,剛好遇到妹妹黃純貞,黃純貞盛裝打扮,正想去見客。黃子澄連忙拉住她,在她耳邊悄聲說:“純貞,今天鐵大人帶了他的兒子鐵福安來了,那個人跟你是相彷,形容也不錯。你別急著見客,隔著屏風偷看鐵公子,看看你自己喜不喜歡,你看上了就差侍女送茶時用湧溪火青,看不上就用茉莉香片上茶。”

“哥,為什麽看不上就用茉莉香片?”

“你不是不喜歡茉莉香片過分濃鬱的香氣嗎?既然你不喜歡這種茶,就上這種茶代表你看不上。”

“好吧——”

“你如果看上,吩咐侍女們上了湧溪火青之後就去寒香樓彈古箏,我會想辦法帶鐵鉉父子到寒香樓,你不看上,就叫丫頭們上茉莉香片,然後自己出來見客。”

黃子澄吩咐完妹妹,就急忙回大廳陪鐵家人,他笑道:“我進去叫了廚房準備茶水了,各位請稍等。”鐵鉉道:“黃大人不用太忙碌,我們不急的。”這時黃子澄的夫人許氏與兒子黃圭,黃玉,黃潤,黃澤出來了,黃子澄介紹道:“這是我的夫人與四個兒子,他們都剛從蘇州回金陵。”鐵家人紛紛站立,許氏帶著兒子們向鐵家人行禮,鐵家人也連忙回禮。

這時侍女們上茶,黃子澄打開茶碗,看到的是湧溪火青,頓時大喜道:“大家請喝茶。”黃子澄使了一個眼色給夫人許氏,許氏會意,笑著對楊氏與鐵氏姐妹說:“妾身帶夫人與兩位小姐一起去賞菊吧?讓我家大人帶著鐵大人與公子參觀宅子裏的其他地方。”楊氏笑道:“勞煩黃夫人了。”鐵家的女眷都跟著許氏與四名黃家的小男孩一起去花園了。

黃子澄笑著對鐵氏父子說:“我先帶你們去參觀其他地方,一會兒再賞菊。她們都是女人,比較容易一起說話,我夫人一會兒也會帶著鐵夫人與鐵小姐們參觀宅子的,我們分開活動吧。”鐵鉉笑道:“任憑黃大人的安排。”

黃子澄帶著鐵家父子到寒香樓時,遠遠地一陣琴聲傳來,鐵福安聽了一會兒就說:“那曲子是雁落平沙。”黃子澄回頭看了看福安,笑得意味深長地說:“真是曲有誤,周郎顧。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福安臉上微紅道:“我哪能與周瑜相提並論?”黃子澄笑咪咪地看牢他說:“周瑜有小喬,鐵公子,你的小喬呢?”鐵鉉微笑地拍拍兒子說:“他不是周瑜,當然也沒有小喬啦。”黃子澄笑而不語,帶著鐵家父子上了寒香樓,鐵家父子隻見一名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上身穿白綾衫,外套淺淺的桃紅色半臂,下穿墨藍色的馬麵裙。那少女頭上梳著牡丹頭,臉上絞了麵毛,發上插著累絲金鳳簪,她專心彈奏著古箏,認真中帶些緊張。

她長了一張窄小的瓜子臉,尖細的下巴,眼睛大而純真,像溫順小狗的眼睛,鼻子微翹,嘴唇甚薄。身材嬌小,體態輕盈。雖是中人之姿,但清純的氣息卻也有幾分動人處。

黃子澄叫了一聲:“純貞。”黃純貞停下了彈奏,抬頭看向門口,隻見她哥哥與鐵鉉父子站在門前看著她,剛才隔屏看已經看出鐵福安的姿容不俗,現在迎麵看到他更是挺撥風流,純貞心跳加速,臉上滾燙,站起來行禮。

黃子澄介紹道:“這是令妹純貞,純貞,過來見過新任的鐵尚書與他的公子。”純貞移著纏過的三寸金蓮,腳步細碎地走到麵前施禮道:“小女子純貞見過鐵尚書與鐵公子。”鐵氏父子心想:女子閨名一般隻有父母兄弟妹妹以及丈夫知道,怎麽黃大人在我們麵前說出黃小姐的閨名?

黃子澄又道:“純貞今天要練琴準備明天入宮彈給呂太後聽,本來她彈完就出大廳見客,誰知她彈那麽久。純貞今年十四歲,比你家公子小一歲,你們年齡相彷,應該能聊到一塊。純貞,帶鐵公子去繼續到處看看,我跟鐵大人在寒香樓休息一下。”

黃純貞答道:“是。”她不敢看向鐵福安,卻低聲對鐵福安道:“請鐵公子隨我來。”福安拱手道:“有勞黃小姐。”兩人就一齊走了出寒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