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羽林衛值守,封逸出示令牌,頓時有一小隊羽林衛護送兩人進宮。
陸遙發現那令牌上麵是一頭銀色的月影狂狼,呲牙仰天長嘯!
至於背麵,沒能看清楚。
趙泰起夜三回,多少年來頭一遭,可火還是發不出來。
封逸和陸遙求見。
“宣他們入寢宮覲見!”
趙泰不願起身了,索性讓他們到寢宮來。
陛下召見臣子,向來少有在寢宮中的,這是以示榮寵的一種表示麼?
曹清秋不敢怠慢,連忙去請了。
入寢宮覲見陛下,兩人有些奇怪,陸遙不由想到,這會不會一不小心看到了某個妃子?
想想還是自己妄念作祟,即便有妃子侍寢,也當避開,不會失禮於禦前的。
“又出了什麼事?”
趙泰看著兩人都有些疲憊,心頭火氣便消了一半。
“回稟陛下,卑職已將屍檢實錄完成,呈給陛下過目!”
一旁的封逸,困意湧上來,他這一夜到現在寅時四刻,一次都沒合過眼。
事情經曆了這麼多,情緒波動又這麼大,這困意自然來的就有那麼點不合時宜了,如小雞啄米一般。
趙泰朝曹清秋打了個眼色。
曹清秋頓時會意,扶起封逸轉身去了一旁的偏房,那裏有一處供侍寢嬪妃小憩的床位。
“說吧,朕就懶得翻了!”
趙泰不願費眼觀看,便讓陸遙口述。
“回稟陛下,卑職隻說可疑之處!
程攸之胸口發烏發青,並非死於心髒中毒,而是暴雨梨花針攻入心脈刺穿心髒阻塞血管所致。
心脈被斷,所以瞬間死亡,才會僅留下三個字就戛然而止!
暴雨梨花針絕跡江湖多年,突然出現,是一個疑處。
其二就是程攸之丹田被廢,武功全失,按理來說,此人髒腑受損應該很重,但是這次屍檢,此人髒腑生機卻是很旺盛。
這個程攸之或許是個假魔頭,隻是這十八年來何時變成假的,卑職就沒有頭緒了!”
“果然有鬼,我說他怎麼死的這麼輕鬆幹脆呢!”趙泰恍然,心中迷惑稍解。
“此事還有誰知?”
“陛下,為了防止消息走漏,便是封大人都不知,這些我也沒記在屍檢實錄上。”
陸遙連忙說道,這件事就沒必要牽扯封逸進來。
“做的好,這條線,你要秘密偵查,這是銀狼令,你可以憑它進出宮,隨時找朕稟報進展!”
“多謝陛下!卑職定當盡全力!”
陸遙連忙接過謝恩。
與封逸那枚一般無二,原來叫銀狼令。
“起來吧!曹清秋,帶他到偏房小憩,卯時秘密送他們出宮!”
“是,陛下!”
陸遙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在皇宮裏睡覺,還是在陛下寢宮的偏房裏。
躺在床上,如在雲端,這被子,真舒服,這床上,可真香,不僅有花香,還有女子體香。
心中悚然一驚,不會是哪位妃子睡過的床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隻是想到這他不敢胡思亂想了,這萬一被哪隻眼睛瞧出自己有什麼僭越之舉,怕是項上人頭不保!
老老實實,一動不動,閉眼睡去。
馬伯遠的死因,那種致死的毒藥查清楚了。
是番邦所產,流入趙國不久,名為辣子,辛辣刺激,微毒,但是於普通人體並無大礙,而且可通七竅,有些酒肆開始引入菜肴之中,喜好之人無此物不歡。
南部據說很多地方此物已經流行起來,隻是京都尚不多見。
卯時即將過去,陸遙著人送來十餘碗雲吞,旁邊是一小碟各式調料,其中一小碟就是讓馬伯遠死於非命的毒藥,辣子末。
味道依然嗆鼻,他與林慕白見過那酒肆中不少人就這麼吃,將辣子末拌入雲吞湯中。
他鼓起勇氣,挑了一丟丟拌入雲吞之中,淺嚐了一口,沒什麼感覺,便喝了一大口,舌頭觸碰到之後那股辛辣之意瞬間點燃,
他扭頭噴了出去,把眾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不會真的有毒吧?”
胡悅很佩服這陸遙的膽量。
一旁的林慕白,也取了一點,輕抿了一小口,跟喝酒一般,辣意不濃,他咽了下去,沒有感覺。
他和陸遙是親眼看著那些食客,一邊吃,一邊大汗淋漓,還大呼過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