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些狗屎的劇情(1 / 3)

陳長生感覺自己很累,累得仿佛隻要一倒下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為了減輕負擔,長槍也被他丟了,握槍的右手已經脫臼。

如果沒有刁秀兒,他也算是孑然一身,死在這裏也算了無牽掛,可是沒有如果。

“怕嗎?”陳長生低聲問道。

“嗯。”被陳長生左手緊緊拽住的刁秀兒輕聲回答著,與衣衫襤褸的陳長生比起來,她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隻是兩人長途奔逃,根本沒有休息時間,她的臉色有點發白了。

“累嗎?”陳長生又問道。

“嗯。”刁秀兒再次答道。臉色更加蒼白。

“累了,那就停下吧。”陳長生自嘲地笑笑,“反正也跑不過他們了。”

兩人突兀的停下腳步,卻是讓追擊的人驚愕起來,以為他們要做臨死前的反撲了,一臉戒備。

“跑啊!怎麼不跑了?你們不是很能跑嗎?”

這隻是小嘍囉,並不值得花費心思,陳長生沒有理會他們。兩人直接癱坐在地上,他們實在太累了。

刁秀兒單膝著地跪立在陳長生身側,捂著陳長生的右肩輕柔地旋轉幾圈,向前一拉,將他脫臼的手臂還原回來。又從貼身香囊裏拿出一把療傷的藥粉,均勻塗撒在這些日子新添的傷口上。舊的傷口已經結痂,說明這種藥粉效果不錯,隻可惜當時逃的匆忙,藥箱卻是沒能帶在身上。

替陳長生將身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刁秀兒沉思了片刻,像是下定決心,將手伸入自己衣領內,從胸間拿出一顆紅色丹丸,猶豫了片刻,交到了陳長生手上。

“早就叫你給我了的,現在不還是得用上。”陳長生凝視手中還散發著處子幽香的小藥丸,搖頭笑了笑,不知是無奈還是憂傷。

“是藥三分毒,還是少吃的好,而且這本就不是什麼好藥。”刁秀兒柔柔說道,她說話永遠都是溫柔的。

陳長生替她將秀發理清,隨意拔下跟青藤來,給她紮了個清爽的馬尾,而後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兩人四目相對。

“這次怕是逃不掉了,如果……真的逃不掉了,我大概是活不下去了。你要有希望活著的話,情願受些委屈也是無妨的。活著總比死了要好,我還指望你替我報仇呢。”

陳長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刁秀兒卻沒必要跟他一起死。隻是他實在找不出什麼好的理由勸解她繼續活下去。至於報仇,陳長生這輩子是不抱希望了。

刁秀兒隻是靜靜地望著她,既不點頭也不拒絕,但誰都能看出她眼中的絕然。陳長生比誰都了解這種絕然。

那一年,四歲的陳長生撿回一個七歲的小女孩,這是一個倔強的小女孩,一個差點餓死也不願乞討的小女孩。陳長生就感覺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樣倔強,一樣孤獨。

他收留了她,雖然他自己還隻是一個四歲大的小屁孩兒。

本來隻有他一個人的的家,從那時起多了一個姐姐。

有時候陳長生想陳家以前絕對是個大家族,至少也曾經繁華過,從爺爺留下的老宅就能看出,這絕不是一般的小家族能有的底蘊。

老宅裏藏書很多,但陳長生不是一個能靜下來看書的人,開始興許還感到稀奇,專心研究了一本拳法和一本槍法,後來覺得實在無趣,便沒怎麼關注了。

倒是刁秀兒將它們通讀了個遍,其中很多醫學書籍讓她很感興趣,沒事就搗鼓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藥丸來,也不見給人試過藥,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陳長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完全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他唯一有印象的爺爺在他三歲那年也不見了蹤影,離開時竟然隻來得及吩咐三句話。

“他們來了,我要去引開他們。”

“玉簡裏的內容隻能學第一重,不然會被他們找到。”

“像個平常人那樣生活,在沒有能力之前,不要為我們報仇。”

天知道他怎麼會放心讓一個三歲的小孩獨自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