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像國王般巡視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心情都有些症忡。好半晌，待他們回過神來，不由都用著比較怪異的神情盯著唐遠，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樣。這個小蘿卜頭給了他們太多的驚異。“小蘿卜頭，你剛才吹的是什麼？”中級劍士大叔問。唔，好像又做錯了些什麼呢。唐遠強行收攝起散亂的心神，揚起小臉給大家露了個“我很無辜”的白癡表情。“沒什麼啦，隨便吹吹的。”鬼才信你！不過大家也不好追究，接著都紛紛問起來：“是那種泥土麼？”幾個人向河塘邊那紅的粘土指了指。“嗯。”唐遠點了點頭，用這種粘土鍛燒後作為模具，用煤炭作為還原鐵礦石中氧化物的還原劑，使得冶煉的整個過程最勞力的部分就是剩下把鐵礦石敲碎這一點，然後靜等著把成品劍從模子中拿出來賣就是。當然，這種簡單的方法認真來說很不合適，不過，足夠了。
質量可能比人家錘三錘四搞出來的差一點，但是人家賣一個銀幣，咱們賣七十個銅幣，總成吧？再不成幹脆搞個低成本低利潤傾銷，不過，那樣做就太缺德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將會把許多和老爹一樣的人逼入絕境。如果到了那地步，那他唐遠又與狼子何異？這顯然不是能用一句“死道友不死貧道”就可以推卸責任的。不過，要做的事還很多呢，煤就不說了，還不知他們在魔獸森林中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這且放在一邊。先說模具的製作，需要取泥，需要開窯；專用冶煉爐的製作，需要圖紙，需要找適合的工匠；模具簡單流水線的安排，風箱的製作，這些等等等等，想起來很簡單，在腦中一晃就出來了，真正做起來，哪一件卻都需要費些工夫。想到這些，唐遠忽然輕輕搖頭笑了笑。
那是因為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一個人要把木板釘到樹上作支架，釘了幾下，發現把木板鋸成小塊再釘會更好一些，於是找來鋸子，鋸了幾下，發現鋸子有點鈍，要將其銼得鋒利一點，於是找來銼刀，銼了幾下，發現不合手，需要給銼刀安上個合適的手柄，於是又去灌木叢中找小樹，找到了，發現需要把斧子，把好久不用的斧子磨利又需要磨刀石，於是又找來磨刀石，結果磨了幾下又發現需要有一個把磨刀石固定起來的木條，這又需要木匠的一套工具搞笑的故事，絕不搞笑的故事情節，細細想想，現實的世界上，有多少人的一生，就按著上麵那樣的軌跡在運行？好像每一步都有目標，好像每一時都過得充實，待回首，發現的隻是一個蒼白的圈圈，所以前人有人說，拚得一生回首難。笑到最後，才是笑的最好，而許許多多的“成功者”，得意地笑了一生，然後在不經意轉頭地某一刻，笑聲嘎然中止。前一世，他開始也隻是身不由己地為挑起家庭的重擔和養活自已而努力，後來，命運的一隻輪子被人為地輕輕推動了下，於是，人生截然改向。然後呢？然後好像也沒有什麼真正能稱得上是安排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