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不就在這裏嗎……
蕭祁,你沒聽見嗎?
太後低笑了聲,又說:
「聽聞陛下昨夜還為她將勤政殿都砸了,今早又恨不得把自個兒私庫的底子都掀了,給人把各路珍藏全送了過去,這般反常行為,且讓哀家好好審一審,她到底對陛下用了什麼妖術。」
「瘋言瘋語。」
我聽見蕭祁心裏的聲音。
隨之有腳步聲過來:「吭個聲蘇清清。」
「這裏這裏。」我在心裏喊。
等我被蕭祁抱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太後煞白著臉。
真看到妖怪似的,指著我的手都在發抖。
我回頭看了一眼。
她竟然把我藏在她的床榻底下……
「太後被妖孽驚嚇,神魂難定,今日起,便去皇覺寺清修吧!」
22.
蕭祁一路把我抱回了瑤光殿。
瑤光殿跟遭了賊似的,人仰馬翻。
之前賞賜來的東西都沒收拾完,宮人們一個個跪在地上。
蕭祁給我喂了藥,我才開始恢復力氣,嗓子也可以喘氣了。
他一直什麼聲音都沒有。
嘴上不說話,心裏也一直靜默。
隻沉著臉給我上藥。
手腳被綁得有點久,都淤青了。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在心裏默默道歉。
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蕭祁突然甩掉手上的藥盒,起身往外走。
到門口時停下來,背對著我:
「還走嗎?」
又說:「走吧,早走早清凈。」
甩袖走了。
我眨眨眼,把藥盒撿回來。
真是個壞脾氣的暴君。
一切按照原計劃。
第二天,我做好了香囊,放在他老喜歡待的桌案上。
上麵繡了一個「祁」字。
如果他偶爾想起我,會看到它的吧。
下午勤政殿的內侍又送東西過來。
居然是一疊銀票。
香蘭一邊給我收拾細軟一邊抹眼淚。
但她其實知道我的得寵都是假象。
第三天,下雨了。
北風呼呼的。
蕭祁穿一身玄色常服,身邊沒帶人。
我拒絕了把香蘭帶走的提議,所以也是一個人。
長長的宮道,隻有風的聲音。
原來關閉了心門,哪怕你有通天的讀心術,也無法探知對方分毫。
蕭祁把我帶到西直門。
大概是他提前安排好了,並沒有守衛。
外頭停著一輛馬車,我的細軟早收拾進去。
臨最後了,總要說點什麼吧。
「謝謝你啊,蕭祁。」
都最後了,還是不假兮兮地喊「陛下」了。
我揚起笑臉看他,他卻撇過眼。
我在心裏又說了句「那我先走啦」,轉身往馬車上去。
這天變得太突然,上了馬車手還冷得有些顫抖。
車窗大開著。
抬眼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