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嫿怔了怔,心說那書袋的帶子就是他劃斷的呀,怎麼想也不是解圍,最多是出於愧疚罷了。
但既然已經認定他不是故意的,李清嫿不打算把這事跟賴舒玉提了。
“你別胡說。”李清嫿搖搖頭,“表哥一定不喜歡我跟別的公子有來往的。”
賴舒玉一臉無奈,覺得跟她說不通。
她眼裏就隻有表哥。
“對了,今天你身後這一位不來,早早就來跟夫子告過假了。”賴舒玉嗬嗬笑道:“她們啊,算是白打扮了。”
不來了?李清嫿莫名有點高興。
這個人喜怒無常,還是不來的好些。
扭頭,看見他的書還在桌案上。
回家不用溫書的嗎?李清嫿有點佩服。可見這人學問有多好。
不過,今天夫子說,要講的是禮記裏麵最難的一頁。
她設身處地地想了想,要是自己因為告假而沒聽見禮記這一頁,肯定急壞了。
於是,李清嫿輕輕抿唇,從書袋裏額外拿出兩張紙。
兩堂課過後,李清嫿領著燕兒回了李府。難得趕上父親休沐,正跟母親在正廳說話,她便笑著進去問安。
徐氏與李誠業對視一眼,似乎用眼神說了句什麼,而後就拉著李清嫿溫柔笑道:“嫿嫿累不累?今天書院發生什麼新鮮事沒有?”
二人可是聽說了,太子已經去了惠光書院了。這件事在官宦人家裏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李清嫿輕輕頷首,神色一如往常道:“一點都不累,不過的確有件新鮮事,書院來了一位同學,姓林。”
“那……”李誠業話說一半,自覺語氣有些嚴肅了,趕緊笑道:“那嫿嫿覺得這位同學如何?”
李清嫿的睫毛如鴉羽一般烏黑濃密,此刻略抖了抖,便搖頭道:“他有點奇怪。不過嫿嫿也不打算跟他多相處。嫿嫿是去讀書的,同學不重要。”
聽嫿嫿說太子有點奇怪,李誠業一點都不意外。太子性格乖張自閉,這也是他不願意讓嫿嫿嫁給太子的原因之一。
他嗯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下去,隻是笑著說道:“你二叔叔家的桃扇後天也要去惠光書院了,爹爹今日剛為她安頓好。”
“桃扇妹妹也要去了?”嫿嫿想,看來銘洲表哥說得沒錯,果然惠光書院是盛京最好的私塾,連桃扇妹妹如今也要去了。
李誠業看著自家女兒那張清麗得不染半點塵埃的麵孔,不由愛憐道:“是啊,你要跟桃扇好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