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大成主任,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計劃處這麼重要,為什麼各市地人事局都沒有成立起來呢?這說明,計劃處牽涉麵廣,業務複雜,或者是人們望而生畏,誰也不敢抻這個頭兒吧?
“或者是計劃處的職責本身就不得人心,遭到了傳統勢力的反對,才弄得計劃業務舉步維艱,成立個機構也是困難重重。所以,我這個計劃處,也許是不得人心呢!”
“嗬嗬,軍武你說的事兒我明白,為什麼計劃業務困難重重?為什麼各市地都遲遲不成立計劃處?那是因為他們缺少這方麵的人才。”
“人才?”
“是啊。你看看,為什麼別的處不帶‘綜合’二字,唯獨你們兩個處室前麵都有‘綜合’二字?這需要處長有高度的綜合能力呀!
“調研方麵,要有寫作的才能;業務方麵,要有統籌兼顧的意識。這種雙料人才,十分難得。所以各市地就難以有人舉這杆大旗。
“可是咱們鎖陽就不同了。咱們有你這麼個全才。又兼職局長助理,開展工作就有了人才保證。嗬嗬,軍武,不是我吹捧你。
“你呀,做這項工作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條件都具備了。當然,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就算是局裏有些老家夥反對。也不過是螳螂擋車,蚍蜉撼樹罷了!”
“嗬嗬,大成主任,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有人會恨不得殺了我的。”梁軍武不傻,當然聽得出他話裏的含意。
這些年,劉大成在老局長庇護下,本來是呼風喚雨,活得很滋潤的,就是因為不懂業務,那些老業務處長就處處為難他,讓他覺得憋氣。
有時,他甚至於產生到業務處當個處長,撈點兒實惠的想法,可是又覺得那樣太掉價。所以,就在辦公室裏這麼別扭著。
直到老局長退休前組織後備幹部的推薦,他的票數大大下降,他才知道了官場上樹倒猢猻散的道理。盡管他對老局長有些作為感到不爽,但是他知道一旦老局長退休,自己的末日就到了。
原來,他是處心積慮想當個計劃處長的。沒想到來了個梁軍武,這梁軍武不僅僅是高尚的得意門生,而且文字水平、綜合能力很強,自己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競爭對手。
另外,他從側麵觀察了幾天,覺得這個梁軍武雖然乖乖地坐到了調研處長的位置上,可是他有很強的介入業務工作的欲望。
這不,省廳難以開展起來的計劃業務,一下子就讓他抓住了。說是綜合管理,屁吧!純粹就是為了掌權。哼哼,人事局這些業務處長可不是好惹的。
你憑借高尚的權威,可以把簡約、老寇調到自己身邊來,可是,將來一旦開展實際業務,那些老處長就會使絆子,放暗箭。到時候,我看你梁軍武怎麼應付?
兩個人正這麼調侃著,就聽見走廊裏一陣喧嘩,原來是編委辦將老寇送來了。隻見老寇輕輕鬆鬆,一個人空著手,後麵是編委辦綜合處的人搬了桌子、椅子,跟在後麵,顯得熱烈隆重。
就見編委辦綜合處長走在前麵,看到梁軍武便拱拱手說:“軍武助理,我把兵給你送來了。請你接收啊!”
編委辦綜合處長是個姓白的老頭兒,做事以奸詐圓滑出名,梁軍武看到他,不由地提高了幾分警惕性。
“怎麼?老寇就這點兒東西?”梁軍武看到輕車簡從的老寇,禁不住心生疑竇。
“是啊。所有的家當。全都帶來了。”白老頭兒攤開了雙手。
“不對吧!”梁軍武看到這老頭兒敢和自己耍花招兒,禁不住瞪起了眼睛,“他管的工資基金台帳,為什麼沒帶過來?”省廳金處長曾經叮囑過梁軍武,工資基金台帳是計劃管理最基礎的工作。如果沒有那本台帳,計劃工作就無從下手。
“嗬嗬,梁局長隻是告訴讓人過來。他沒說將台帳帶過來呀!”老頭兒裝糊塗了。
“老白!”梁軍武本來相想尊稱他為白處長,看到他這個樣子,火氣騰一下躥了起來,
“局黨組為什麼要調老寇過來?就是因為他管理著工資基金台帳。如果你不把台帳帶過來,我要他來幹什麼?喝西北風麼?”
“這……”老白沒想到梁軍武敢與他這個老頭兒發火,立刻采取了軟化的態度,“我去請示一下梁局長。”
“你少來這一套!”梁軍武咚咚咚的拍起了桌子,“你馬上把工資基金台帳給我送過來!不然,你送來的人我不要!這些桌椅板凳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