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軍武神情疑惑，張太原立刻介紹說。現在企業變化很大，像鳳凰樓這種餐飲行業。投資老板和總經理是兩回事兒。華老板算是投資老板，吳晶是負責具體經營的總經理。這個體製，類似外企的董事長和總經理。
聽了張太原和介紹，梁軍武就覺得外麵的世界變化太大，連自己這個調研處長也顯得孤陋寡聞了。這時，吳晶已經大大方方問他好了，
梁軍武坐在沙發上，抬起頭，望著吳晶連說“好好”，同時，就仔細地看了看吳晶。
這是個甜美靈秀的女孩，瓜子臉，皮膚細膩而白淨，臉上未曾濃妝豔抹而是輕描淡寫，身上散發出一絲青春少女所特有的清新淡雅的體香，應該是天生麗質。
可能是經濟條件不是太好吧，衣著普通得體而不奢華，上身著一件白色襯衫，下身穿一條藍色短裙，因為腰身很高，兩腿就顯得格外修長順直。
腳上穿一雙淡綠色的小拖鞋，由於沒有穿絲襪，裸露著一雙可以看到血管和經脈的小腳，粉嫩似白玉般透明，纖纖玉趾根根如蔥。可能是出身於平民百姓家庭的原因吧，臉上總是掛著一分羞色，雖少了份豪氣，卻多了些許婉約。
梁軍武見吳晶有點不好意思了，便轉向張太原笑了笑，說：“這女孩兒個子真高，比我還高呢。”
張太原就說：“不會比你高，女孩子嘛，看起來顯得高一點。”
“我看比我要高，吳晶，來，和大哥比比。”說著，梁軍武真的起身去和吳晶比起身高來。吳晶見當領導的大哥這麼和氣，就少了先前的拘束，碎步移到梁軍武身邊，輕聲說：“我正好一米七。”
“哈，我也是一米七，我們一樣高嘛。”梁軍武笑著說。
“女孩兒高有什麼用？像你，都是領導了。她，不過是個打工的。”張太原在一旁插話道。
“嗬嗬，就算是打工，也算是白領麗人了！”梁軍武突然間想起了前幾年看的一部香港電影《白領麗人》，覺得這女孩兒很有影片中那個女經理的氣質。
“謝謝大哥誇獎！”吳晶優雅的對他鞠了一躬，接著就說，剛才我忙工作，沒來得及向梁大哥敬酒，幹脆，我唱一首歌獻給梁大哥，說完，讓服務員拿來一個拖了長長電線的麥克，清了清嗓音，唱了一首《知音》：
山青青水碧碧
高山流水韻依依
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
歎的是
人生難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難覓
山青青水碧碧
高山流水韻依依
一聲聲如頌如歌如讚禮
讚的是將軍拔劍南天起
我願做長風繞戰旗繞戰旗
當時，娛樂場所還沒興起玩卡拉OK，吳晶的歌唱沒有華麗的影視畫麵和電子樂隊伴奏，但也嗓音清亮，委婉動聽，讓人有一種餘音繞梁之感。
“好！”聽了吳晶一曲歌罷，張太原帶頭喊了一聲，又鼓起了掌，眾人也就緊跟著鼓起了掌聲。
禿頭的華老板聽到張太原喊“好！”拿過麥克風就麵對梁軍武祝福道：“今天本店能接待梁老弟，真是三生有幸。願梁老弟今後常來常往，祝張總經理升官發財！謝謝！”
梁軍武聽到這兒，知道應該告辭了，連忙站起來，與華老板、張太原一一握手，轉眼去找銷售部的蕭副經理，這人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接著，吳晶走上前來，輕輕的挽了他的胳膊，送他到鳳凰樓門口，上了張太原的奧迪車。梁軍武喝酒喝的迷迷糊糊，眼見得車子在一片小胡同裏轉來轉去……
不大一會兒，車子突然停下來。梁軍武睜眼一看，是蕭副經理上了車，梁軍武就問他：“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告別怎麼沒看見你？”
“嗬嗬，梁助理，我給你找個快活地方，咱們洗個澡、按個摩。”蕭副經理嘻嘻笑著說。
“不要不要，這麼晚，該回家了！”梁軍武看看腕子上的表，十點了！
“才十點？早著呢！在南方，夜生活剛剛開始……”蕭副經理對這個時間不以為然。
車子在一片居民區裏轉來轉去，終於停下了。
“梁助理，請！”蕭副經理提前下車，為梁軍武打開了車門。
梁軍武下車一看，眼前是一個舞廳。他就睜大眼睛瞧：這是哪一家影院呢？
“梁助理，這舞廳不是影院辦的。人家是豪華型的夜總會。”
“夜總會？”梁軍武心裏一驚：咱們這兒也允許開夜總會了？
“梁助理，別擔心，這夜總會是正規的娛樂場所。開業典禮時，陳市長來剪彩了呢！”
在梁軍武的印象中，夜總會就是香港資本主義世界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與社會主義是格格不入的，沒有想到，花花綠綠的世界，竟然會在社會主義的北方城市也大行其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