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試馬拉迪就知道這口袋金幣的分量有多少,當即笑臉如花的滿口答應下來,緊跟著叫來夥計打開了智深和尚的牢籠。像這樣暴力型的奴隸,近段時間以來的市麵均價都不超過五個金幣,主要是這類的奴隸所能從事的工作隻有兩個,要嘛是被買主投入鬥獸場或角鬥場當做消耗品或賭博的砝碼,要嘛就是一些貴族老爺買去用以訓練成仆從兵,看家護院什麼的完全別說是用不上,光是語言不通這條就跌了大價錢。
解了枷鎖鐵鏈,智深踏出牢籠竟是理了理身上的僧袍,跟著塌金山倒玉柱的對趙龍納頭便拜,跪在地上也不起身,拱手道:“請問恩公的尊姓大名,救命之恩灑家也不許什麼來世往生,今後灑家這百來斤肉,算是買給恩公了!”
“怎說?”趙龍心下有些奇怪,便問了問。智深倒是不傻,回身指著馬拉迪手中抓著的錢袋道:“灑家雖然聽不懂此地方言,可多少還是有些眼力,恩公為了灑家怕是花費了百十兩金子吧?”
趙龍聞言一笑,也不多話,一看街邊正巧有個食寮,便下馬拉智深起身向食寮行去,要了羊肉麥酒同他一起大嚼,而收買奴隸的事務自然交代給了蘭斯特和阿爾伯特兩人。
還別說,三杯麥酒入喉,兩塊羊肉落肚,這智深和尚張嘴便滔滔不絕的起來。不過趙龍聽著還好,大致都能聽懂他的說辭,唯獨對他張口閉口灑家有些不適應。這宋元時,關西一帶人自稱為‘灑家’。”《辭源》修訂本說:“灑”(音zá)與“咱”“喒”同,“灑家”即“咱家”。
除了這灑家聽不慣,別的詞句倒是字字聽得。
就說這智深自稱原是金國南京,也就是宋人口中的東京汴梁城中的一名屠戶,俗家名字叫做陳大,自小跟著家中老父屠豬販肉,二十餘歲時因家中老父吃醉了酒酣睡路旁,阻了一位金國大官的去路,竟被大官的家丁棒殺當場,陳大一怒之下竟然大膽闖入了這金國大官在城外的私宅,一把火將百十畝大的宅院燒成了白地。而後他便在登封少林寺剃度出家,當了七年的光頭和尚,學得一身的少林武藝。後因耐不住寺廟的清苦,便被主持長老放回了原籍。
到了金國南京的大相國寺後,寺裏的住持先是讓他做灶頭僧,卻耐不住他這吃貨腰圓肚大,做一鍋的飯自個要吃去半鍋。無奈下便將寺中的百畝菜園撥給他管,讓種菜園的佃戶管他的飯食。
接下來的故事,就叫趙龍有些傻眼了。雖然說趙龍在後世不曾上過學,讀過“魯提轄怒打震關西,相國寺倒拔垂楊柳”的課文,但電視劇“水滸傳”還是看過的。而這智深和尚在相國寺菜園裏幹下的事兒竟然與電視劇上所演不差半分。唯一的區別就是,靠著菜園混吃的潑皮們見武計不行,便來了文謀,引著他認識了一名大食國來的胡商,胡商見他武藝高強便起心收他做個護衛,在美食美女的攻勢之下,哄著這個笨和尚放洋出海。先說是到天竺佛國,笨和尚還想著效仿昔日唐僧事故,也來個西天取經,後來自然又隨船到了紅海,在蘇伊士登陸之後又在貝魯特上船準備去往君士坦丁堡。
哪知未過塞浦路斯便遇上了掛骷髏旗的海盜,智深倒也不懼,使一根盤龍杖大開殺戒,一個照麵便擊殺了對方十數名海賊,但可憐這學了少林功夫,身有萬鈞之力可倒拔楊柳,《水滸傳》中花和尚魯智深的原型牛人是個旱鴨子,不慎失足落海後活活被海盜們按在地中海裏灌夠了海水,這才拖上船來鎖上了枷鎖鐐銬。前後輾轉了近年的功夫,這才來到了的黎波裏,擺在籠子裏待價而沽。
卻說與趙龍吹得興起,這智深大和尚見趙龍一臉神色不正,還認為是不信他所言。便不言不語的起身又向街對麵的牢籠走去,撿了一節拇指粗細的鎖鏈往雙臂一纏,隻見他頓時全身肌肉塊塊隆起,腦門上的青筋一根根就像出土的蚯蚓似的凸出,不到十來秒的功夫,用生鐵打造,隻在接口處澆鑄少許鐵汁的鎖鏈便被他繃得到處離縫,最後隻聽一聲大喝:“斷!”
“啪”的一聲,鎖鏈竟是被他生生的拉斷了!
“雕蟲小技而已,叫恩公見笑了!”智深和尚緩步回來,對趙龍臉上擺出的驚愕表情完全無視,伸手捋了捋腦後的一篷亂發,哈哈笑道:“待日後尋著好料削一個棒子,咱在給恩公好好的耍一套花棒。好叫恩公得知,咱在少林學得就是三十六路韋陀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