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全場人都有這種感覺。
也就在這刻,蒙臉黑紗人的聲音又冷冷地響了起來。
“一劍寒九洲”
這一劍亮起,整個大殿已變得劍氣森然,大殿每一寸,每一個角落似乎都有著逼人寒氣,大殿裏每一件物品仿佛都化成一柄雪亮的鐵劍,都散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寒光,這一劍就像天上的月,森冷的月光照得大殿一片森寒,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又青又白,每個人的眼神都已由憤怒轉成震驚,又從震驚變成恐懼。
有個精英武者受不了,口中哇地一聲,向蒙臉黑紗人轟然出手。
他一出手就是全力,全身真氣運轉,一股黃階後期的強大氣息如同小火山般爆發出來,這人使得是一條長槍,他長槍一抖,就鬥起了鬥大的槍花,槍花裏閃爍出紅、藍、黃三種光芒,直刺蒙臉黑紗人的背脊。他這一槍刺出的時候,三道光芒就化為螺旋狀,不斷盤旋不斷凝聚在槍尖,它仿佛...
槍斷了。
他槍勢未成,槍已斷了。
他槍尖一刺出,隻聽錚的一聲,寒光閃過,槍尖折斷,飛了出去。蒙臉黑紗人看也不看,他隻是站在原地。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那人斷槍處出現了一隻酒杯,酒杯已陷入地麵隻露出半隻角,仿佛就像一柄鐵劍般插在地麵。使槍的人雙手在顫抖,因為他手中的斷槍仍在顫抖不停,他臉、他的嘴也在顫抖,仿佛受到了極大驚嚇。
他忽然摔卻了手中的斷槍,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然後手中一閃,他用力將靈食擲到蒙臉黑紗人的麵前,哭嚎著到:“給你,全給你...”
他就像個瘋子似的狂奔了出去。
這下子,大殿裏的人忽然變得沉默起來,感覺到越來越迫人的寒氣,一些人已禁不住拿出了靈食,也紛紛擲了過來,而後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朱元章有些目瞪口呆,隻是他心裏暗暗地想:“這樣,會不會,太咄咄逼人了”
蒙臉黑紗人似乎能聽到了他的心裏話,忽然轉過目光,對他說:“咄咄逼人換來的也許隻是一時之快,但我時間已不多了”說完,他空洞目光閃過一絲色彩,他忽然張口一吸,落在地麵上的諸多靈食就在這一瞬間,化為一道道流光,流進了他口中。
他身體微微一顫,又鎮定了下來。
眾人目光又是一驚。如此之多的靈食,竟然被一口吞了。就不怕被撐爆嗎?關鍵是每一枚靈食都有幾率含有一縷大道的痕跡,此刻足足有上百枚之多,即便隻有十幾枚有大道痕跡,也不是黃階武者能承受的。
因為大道不相容,道與道之間,是會發生碰撞的,除非有外力調和,這外力也不是隨便調和的,必須是悟了這些大道,然後才能去調和。
像苟日碧就是先領悟了刀道,然後再領悟冰霜之道,兩者以他為外力,才能融洽在一起。
然而,蒙臉黑紗人卻微微一顫,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朱元章有些迷惑地看了蒙臉黑紗人一眼,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這時,蒙臉黑紗人又對他說了一句話:“我若不死,定與你分贓”
然後,大殿忽然一亮,一群人驀然憑空出現!
蒙臉黑紗人就站在這群人麵前:“你們來了!”然後他白眼一番,人竟像喝醉酒了一樣,在原地如同柳樹般搖搖擺擺。
這群人出現後,其中就走上前一個男子,他身穿一件長白袍,袍的交領、腰帶、袖口都繡著金色邊條,右胸口上繡著蓬萊二字,他麵無表情走到了蒙臉黑紗人麵前,語氣不冷不熱,道:
“趙家嫡出子孫趙俠?”
趙俠恍惚了良久良久,忽然聽見有人叫他,這才努力睜開雙眼,視野也忽明忽暗,他第一眼看見不是其他人,而是紫蘭。
然後,趙俠又注意到麵前這男子。
這男子又冷冷問了一次:“趙家嫡出子孫趙俠?”
他的聲音平穩中帶著急促,冷靜中又帶著譏諷。
趙俠沒有回答,他眼睛隻看著紫蘭,紫蘭此刻竟像個陌生人一般。她樣子還是那樣,但她就像另外一個人:紅撲撲的臉頰,有點嬰兒肥,但她眼睛卻不應該是這樣的,這雙眼睛太冷漠,沒有一絲情感,她望向自己的時候,就像是看見了一個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