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一個有點姿色的小姑娘搔首弄姿,跑了過來,有些羞澀地說著:“倪少,我今天肚子痛,渾身不舒服,不想擠地鐵了,倪少能不能順路送我一程?”
卓希故意沉默,想要看看倪雅鈞怎麼做。
女孩子還穿著店裏的工作服,可是她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拉住了倪雅鈞的胳膊,蒼白的小臉楚楚可憐,滿是哀求地看向了倪雅鈞。
周圍幾個女孩子都有些生氣,暗暗罵這個女孩子不要臉,但是她們一個兩個都想要擠上前去,做這個女孩子正在做的事情。
氣氛有些僵持,而倪雅鈞淡淡一掃被女孩抓住的地方,微微動了下胳膊,掙脫了女孩的束縛,然後一本正經地盯著女孩:“我是有家室的,媳婦雖然今天不在,但我大舅子在這裏,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其他女孩子紛紛低笑,這個女孩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怎麼都沒想到,倪雅鈞會說得這麼直白,男人不都是要麵子的嗎?
“倪少,我隻是單純地想要搭個順風車,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女朋友誤會的話,也太小氣了。同事之間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的嗎?還是說,倪少怕老婆?”
倪雅鈞聞言,樂了,點頭道:“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懼內。很小的時候,我的爺爺就教育過我,懼內是男人的美德。你既然說到了同事之間應該互相幫助,那麼我也請你幫幫忙,離我遠一點,不要給我增加困擾。如果我家莫林因為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不開心了,身為罪魁禍首的你就該失業了。”說完,他衝著卓希拋了個媚眼。
卓希微微勾起嘴角,對倪雅鈞的做法還算滿意。
倪雅鈞一掃眼前幾個美女,又道:“大家認真工作就可以了,看起來,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其實莫林才是老板娘。她說一,我不會說二的,還請各位幫著莫林監督我。若是我跟哪個女孩子走得過近了,你們大可以告訴她,她一定會給你們升職加薪。”
說完,倪雅鈞又故作苦惱地聳聳肩:“昨天你們也看見了,莫林可是跆拳道九段的高手,所以我懼內是正常的。你們誰惹了她,我除了給你們報銷醫藥費,還真是愛莫能助了。”
卓希陪著倪雅鈞關了鋪子,這才一起回紫薇宮去。
回去的路上,卓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倪雅鈞一眼,然後道:“喀喀,倪少,你跟莫莫是怎麼做避孕的?”
倪雅鈞耳根一紅,有些難為情地看了眼窗外:“我們還沒……呃,就是上次那次啊,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嗎?”
言外之意,他跟莫林那次意外之後,一直發乎情,止乎禮。而且,後來莫林來過一次例假,表示那次她沒有懷孕。
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經過卓希這麼一問,反倒不正常起來了。至少,卓希用很神奇的眼神看了倪雅鈞一眼:“真的?”
倪雅鈞受傷了:“真的。”
良久後,卓希很輕鬆地笑了笑:“嗬嗬。”
卓希不笑還好,一笑,倪雅鈞頓時不爽了:“有什麼好笑的,我對你妹妹好,你難道不該高興嗎?”
“不是。”卓希看了眼後視鏡,將車子駛入左邊車道,然後笑了笑,“昨晚是我跟青檸領證的第一晚,原本我還想那事來著,但是青檸不肯,說我們沒有避孕措施。”
似乎男人們的話題一打開就會帶點顏色。
這時,倪雅鈞一下子來了興致,難以置信地盯著卓希:“你開什麼玩笑?你跟青檸不是早就同居了?”
這一下,換成卓希有些沒麵子地回應著:“我對你妹妹好,你難道不該高興嗎?”
其實吧,卓希都覺得這輩子他算是栽在青檸手上了。小丫頭壞著呢,一邊手握著他的命脈,一邊不讓他碰她。記不清有多少次他被她撩得快要生不如死了,她卻還是緊緊守著防線,不讓他“攻城”。
他覺得,青檸這丫頭就是老天爺派來故意折磨他的。因為短時間內青檸不想生孩子,兩人領證的事情,家人都還不知道,所以,他昨晚鼓起勇氣想要“攻城”的時候,她又扯出懷孕的事情做幌子。
倪雅鈞撲哧一笑,想起了青檸那古靈精怪的樣子。他就知道在愛情的世界裏,沒有男尊女卑,隻有一物降一物。
這會兒,倪雅鈞覺得卓希更親切了,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了。
當車子停在了紫薇宮門口,卓希忽而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倪雅鈞。
倪雅鈞愣了一下,看著卓希:“怎麼?”
卓希有些不自然地錯開眼,道:“今天早上我嫂子給我的。做那種事情之前的一個小時吃一粒這個,就可以……男性的,不會傷害女性身體,對男性沒有什麼影響。”
卓希的手都伸酸了,倪雅鈞也沒動靜,他心裏掙紮啊,一雙琥珀色的眼珠如秋水,緊緊地盯著卓希手裏的東西。
上次莫林對倪雅鈞做那事的時候,盡管一切是在他半麻醉的情況下發生的,但是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他至死不會忘記。
卓希見倪雅鈞一直不接,就收回手去,就是收手的那一瞬間,倪雅鈞忽然撲過去,從卓希懷裏將藥盒子搶走了。
卓希撲哧一笑,男人之間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倪雅鈞的俊臉染成了胭脂色,他道:“謝謝。”然後,他將藥盒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再開門下車。
整個傍晚,還有用晚餐的前後時間,倪雅鈞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來,他想著晚上要不要跟莫林做點什麼,二來,他覺得卓希對他這麼好,他還坑卓希的錢,好像有點不厚道。
淩冽比較擔心倪雅鈞,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倪雅鈞都是隨口應著,淩冽道:“你把那枚真的戒指給我,我找人幫你測一下裏麵有什麼乾坤。”
倪雅鈞又是點點頭,也不說話。
“雅鈞?”淩冽挑眉,抬手在倪雅鈞肩上拍了一下。
倪雅鈞驚訝地看著淩冽:“幹嗎?”
“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
“真沒事?”
“嗯。”
淩冽見倪雅鈞這般,也不問了。隻是他剛剛端起咖啡小啄了一口,便聽見卓然低聲抱怨:“希,你到底在想什麼,整個晚上心不在焉的?”
眾人紛紛朝著卓希看了過去,卓希愣了一下,便道:“哦,可能有點累,我先回房了。”
淩冽看看卓希,又看看倪雅鈞,有些不懂了。
晚上八點多,倪雅鈞上樓取了戒指下來,卻沒有第一時間給淩冽,而是將戒指捏在手裏,小聲對淩冽道:“我做這個戒指的珠寶檢測還花了五百塊。卓希那裏,我也覺得不好意思,很想把錢還給他,但是我自己還的話,又覺得舍不得。”
淩冽無奈地看著倪雅鈞:“所以呢?”
倪雅鈞抬眼看著淩冽,笑眯眯地撒嬌:“哥,這戒指雖然是小嫂子送給我的,但是送了就是送了,那它就是我的了。所以,你也知道,昨天那個客人五百萬要買它,我沒賣。我要是白白給了你,我就等於白白損失了五百萬。”
淩冽有些沒耐心了:“所以呢?你講重點。”
“所以,這戒指我賣給誰都不放心,唯有賣給你,我心裏才踏實了。”倪雅鈞認真看著淩冽,“我也不跟你亂開價,就是昨天的五百萬,加上卓希的一百萬,一共六百萬。你給我錢了,我就把戒指給你,也把卓希的一百萬還給他。”
“德行!你真是跟你家莫林一樣,掉到錢眼裏去了。”淩冽說歸說,卻還是開了支票給倪雅鈞。因為淩冽知道,這戒指留在倪雅鈞身上,對倪雅鈞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淩冽開完支票,接過倪雅鈞手裏的戒指,看了倪雅鈞一眼,道:“我讓你跟希多學著點是真的,希這樣幫你,你真以為他傻?他想要的,從來不過是跟青檸過得長久而已。”
倪雅鈞接過支票的一瞬,再糊塗也徹底明白了。
淩冽帶著這枚戒指去了後宮。
很快,卓然開著車載了三名客人抵達後宮,他們在淩冽的辦公室裏擺了很多儀器。大約夜裏十一點,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枚紅寶石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在戒托裏的,戒托內部藏了一處暗紋,投射在幕簾上放大一看,赫然是一張地圖。
卓然博學,懂得天文地理,一看便道:“這是莫邪國跟它附屬島嶼國家之間的地圖。”
淩冽靜靜觀察著眼前的地圖,高大的身影側過些許,對著那三人道:“這戒指裏還有別的蹊蹺嗎?”
三人又仔細商量了一下,齊齊看著淩冽:“回太子殿下,沒有了。”
淩冽了然地點點頭:“嗯,辛苦各位了。卓然,送教授們回去了。”
這三人都是在金屬以及天然礦物方麵有研究的大學教授,淩冽請他們過來,是為了解開這個戒指裏的秘密。
三人看著淩冽,心中慶幸不已:“能為太子殿下分憂,是我等榮幸,不敢言辛苦。”
淩冽向來不擅長寒暄,對卓然道:“送教授們回去了。”
卓然點點頭:“是。”
夜色漸濃,最是星光璀璨時。
淩冽將投影幕上巨大的地圖拍了下來存在手機裏,再收好了戒指,披著星光回了前院。
慕天星還在等淩冽,隻是在書房的沙發上睡著了。他微微一笑,臉上流露出淡淡的自責,他將她橫抱起來,輕柔地放到大床上去了。
而此時此刻,因為賬務不明的問題,倪雅鈞把莫林留在樓上討論。晚上十二點了,莫林打了個好多個嗬欠,道:“都解釋清楚了,沒有地方不清楚了。”
倪雅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看著莫林粉嫩的小臉,他一陣口幹舌燥,十一點的時候他悄悄吃下了一粒藥,所以現在做那種事應該剛剛好。
“莫莫。”倪雅鈞輕聲喚了一句,忽而拉過莫林的雙手,將她抱在懷裏,熱切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畔。他有些急切地哀求起來,“莫莫,自從上次你惹了我,我幾乎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你,我們同居吧,好不好?”
莫林的臉紅得不像話,她伏在倪雅鈞的懷中,根本沒想到這個男人一向發乎情,止乎於禮,現在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反過來想想,當初她那麼大膽地對他,也不足為奇了。他應該隻是想要得到她,如此而已。
莫林抬起頭,似乎做著強烈的心裏掙紮,道:“這次,我不要在上麵了。”
倪雅鈞眉宇間掠過一抹疼惜:“好。”
“還有,輕……輕一點。”
倪雅鈞深吸一口氣,忽而將莫林橫抱了起來,然後直接朝著大床走了過去。
當兩人都吻得忘乎所以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從在外麵敲響了門。
莫林嚇得趕緊伸手去推倪雅鈞,這才發現她襯衣的扣子全都被他解開了,露出一片美好的春光。
倪雅鈞的眸光裏滿是火焰,恨恨地開口瞪著門的方向:“誰啊?”
淩冽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我,你開下門,我有事跟你說。”
莫林嚇得趕緊爬起來,穿著拖鞋就衝進了洗手間,並把門關上,不敢出來了。
倪雅鈞磨牙,他是怎麼著淩冽了嗎?大半夜的,淩冽跑他這裏攪和什麼啊?他要瘋了!
他抽過一件外套,提著兩隻袖子在自己腰上打了個結,然後去開門。
門板隻露出一道小小的縫,倪雅鈞隻露出一張帥氣的臉,無奈地看著淩冽:“哥,大半夜的,你不陪小嫂子睡覺,來我這裏有什麼事情?”
淩冽的黑瞳盯著倪雅鈞,目光忽而越過他寬闊的肩膀,往裏麵掃了一眼。他見裏麵空無一人,然後一臉奇怪地道:“咦,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用洗手間的聲音,難道我聽錯了?”
倪雅鈞咬牙切齒:“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淩冽表情極淡,看了眼倪雅鈞腰上掛著的外套,然後不鹹不淡地道:“哦,沒什麼。就是諾一大人剛剛打過電話來,他說在他心目中,倪少一直是個循規蹈矩的好孩子,是絕對不會做出逾矩的事情的,他說他非常信任你,所以讓莫林留在紫薇宮和你待在一起。我聽見他這麼說,深表讚同,我想,你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倪雅鈞:……
淩冽又道:“本來我可以明天吃早餐的時候,順便跟你提一下這件事情的,但是我忽然就睡不著了,想著反正你就住在我樓上,幹脆我就上來跟你說一聲好了。”
倪雅鈞:……
淩冽忽而抬手,曖昧地摸了一把倪雅鈞的臉:“嘖嘖嘖,真滑,就是有點燙。你體溫這麼高,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這兩個字,倪雅鈞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淩冽卻似乎不信,眼看著倪雅鈞的臉都快綠了,這才輕笑了一聲,點頭道:“嗯,沒事就好,我先下去了,晚安。”
倪雅鈞再次咬牙切齒:“晚安。”
淩冽利索地轉身,走向了電梯的方向,然後下去了。
倪雅鈞一直等著,親眼看著淩冽從電梯裏下去了,這才關上了房門。
他轉過身後,趕緊去敲洗手間的門,小心翼翼喚著:“莫莫,沒事了,出來吧。”
莫林開了門,臉頰爆紅,低垂著腦袋,小聲道:“那……那個,我先下去了。”
倪雅鈞拉過莫林的小手,溫柔地道:“青檸搬到一樓跟卓希住了很久,我這一層就我一個人住,比較安靜,如果我們下去,萬一被人聽見,會不好意思的。”
倪雅鈞一邊說,一邊低低地笑了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莫林扣好的襯衣扣子。
抬眸的一瞬,他剛想說什麼,卻聽莫林道:“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大好,大家都很信任你,也很信任我,我們卻這樣。大哥大嫂是夫妻,太子和太子妃他們也是夫妻,二哥跟青檸也領了證,我跟你雖是男女朋友,但還是不大好。”
尤其是她剛才聽見淩冽說了她爸爸的名字,聽見爸爸的名字,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你之前都那樣對我了,現在還說不大好,會不會晚了點?”倪雅鈞崩潰。他哪裏惹到淩冽了?淩冽是不是故意過來攪局的啊?
莫林咬了咬唇,堅定地道:“上次是上次,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雅鈞,我先回去了,晚安。”
她從洗手間走出來,繞過了倪雅鈞的身軀,不敢看他,大步跑了出去。
淩冽回到房間之後,發現小乖不在床上,麵色一緊,當即四下尋找起來。
“小乖!”
“哇……”回應他的隻有慕天星在洗手間裏慘兮兮的哽咽聲,還有嘔吐聲。
淩冽趕緊跑過去料理殘局,等他把心愛的小乖抱回床上的時候,一臉疼惜地看著她,然給她衝了一杯牛奶,塞到她的手裏:“喝點,阿詩說孕吐太厲害了,喝點牛奶可以 護胃。”
慕天星喝了點牛奶,麵色還是很蒼白。
這兩天,她的食欲不是很好,往常最愛吃的就是烤鱈魚排,但是現在,她隻要一聞到魚的味道,整個人不好了。
今天一整天下來,她就早上喝了點燕窩粥,中午吃了小半碗雞絲麵,晚上都沒怎麼吃。
淩冽有些擔心,慕天星這樣下去,三個寶寶的營養怎麼會夠呢?
曲詩文也在想辦法,反正這幾日裏,家裏最忙的就是曲詩文了。
慕天星喝了一半牛奶,不敢再喝,把杯子放在一邊,道:“喝多了胃脹氣,還是會吐,就這樣吧。”
“你餓不餓?我看你中午吃了點麵,我去給你煮一碗好不好?”
“不要,我吃不下。”慕天星搖搖頭,有些詫異地看著淩冽,“你剛才回來睡了會兒,又去哪裏了?”
淩冽微微一笑:“我去跟雅鈞說了點話,沒別的事情,你不要太擔心。”
慕天星奇怪:“大半夜的,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淩冽上了床拉過慕天星的小手,道:“不能,反正他欠我的,該還。”
慕天星聽不懂,卻知道這個男人黑心黑肝,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壞得很呢,而且睚眥必報,若是倪雅鈞在什麼地方讓他吃過虧,他一定不會放過倪雅鈞的。
熄了燈,淩冽等著慕天星睡熟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不是非要破壞倪雅鈞和莫林的好事不可,晚上卓然說阿詩給了卓希男性的避孕藥,卓希又把藥給了倪雅鈞,他就知道今晚倪雅鈞該憋不住了。隻是,他更希望倪雅鈞懂得一個女子的清白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拿走的,要拿走也可以,他得先擺出態度,或者拿出承諾來。
淩冽知道,這世上談戀愛隨便睡覺的男女有很多,更有剛認識就置各自的清白不顧而滾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但是,他知道倪雅鈞不是那樣的男人,就因為知道倪雅鈞不是,所以他希望倪雅鈞把對莫林的承諾說出來,就好像卓希那樣。
這一夜,紫薇宮前院的每個男人都是摟著自己的老婆睡覺的,隻有倪雅鈞一個人苦兮兮地抱著枕頭,哀怨到天亮。
因為淩冽的突然摻和,倪雅鈞受不了了,他覺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跟莫林把證給扯了。不然,這日子他根本沒法過了。
吃早餐的時候,倪雅鈞看見卓希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又到處看不見青檸的影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青檸呢?她今天不上學啊?”
卓希的臉上染上胭脂色,有些難為情地開口道:“她累壞了,還在睡呢。”
倪雅鈞頓時沉默了,臉上隻寫了一個字:苦。
早餐後,卓然一直待在淩冽的書房裏忙碌。首先把那張戒指裏的地圖放大,然後印了出來,橫鋪在淩冽的書桌上,還抱來了一堆的資料,就是為了研究這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