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傑布端著果汁站起來,很認真地對著慕天星道:“天星,父皇今天要敬你一杯,父皇非常愧疚,非常欽佩你,更非常感謝你!”
天子敬酒,令慕天星心中忐忑不已,她趕緊端著果汁站起來,道:“父皇不必如此,對孩子好是每一個母親的天性。”
碰杯之後,大家繼續談天說地。
慕天星不想再談及過去四年的事情,不是她不願意麵對過去,而是她不願意長輩們擔心、心疼。偏偏兩個孩子對昨晚的事印象十分深刻,非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慕天星勸了幾次,倪夕月都紅著眼眶道:“別攔著,讓孩子們說,他們不說,我們怎麼知道啊?”
“是啊,讓他們說。”
“對啊對啊,繼續說。”
傾慕道:“媽咪剛在我們的胳膊上寫下爸爸的手機號碼,房子就搖了起來,石頭在我們頭上掉下來,沙子都進了眼睛。沒有人來救我們,媽咪拚命大喊,但沒有用,外麵全是槍聲。”
傾藍道:“要不是窗戶掉下來,我們從窗戶爬了出去,我們那時就被房子砸成肉醬了。我們爬出去後,剛剛跑了沒幾步,房子就倒了,再遲一點點,我們就看不見你們了。”
洛傑布聞言,大驚失色:“當地的士兵沒有救你們嗎?”
傾慕搖搖頭:“除了媽咪,沒有人救我們。”說著,還在洛傑布懷中,把他的皮衣掀起來,露出白嫩的肚皮,肚皮上麵還有被荊棘劃破的傷口。
“我們逃到樹林裏,後麵還有人開槍,也有人追我們。我還算好的了,身上就劃破了幾十個口子,我媽咪身上劃破得最多,她一直把我跟哥哥護在懷裏。”
倪夕月跟蔣欣捂著嘴,泣不成聲。
洛傑布當即扒開了傾慕的衣服,看了看孩子的後背,孩子身上被尖銳的荊棘劃破的、毫無規則的傷口赫然在目。
慕亦澤心疼地拉開了傾藍的衣服,發現也是如此,當即紅了眼眶。
這時候,淩冽麵無表情地加了一句:“那個領頭的軍官跟耶律楚希有過舊仇,他得知百裏沫在那裏的情報後,就忍不住了。”
洛傑布氣得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那群人真是一點都不把我寧國放在眼裏,竟然如此對待我們寧國的太子妃跟皇嗣,簡直罪無可恕!”他氣得吃不下飯了,當即把傾慕放在了倪夕月的懷裏,然後站起身,大步朝著書房而去。
孩子們不知道媽咪殺人的事情,所以,後來的那段沒提,淩冽也沒提。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提,不想讓小乖的心中留下殺人的陰影。
晚餐後,淩冽對慕天星道:“今晚你先陪兩個孩子好好睡覺,我去軍部一趟,有點公事要處理,很快回來陪你。”
其實,他心裏惦記著寶寶。寶寶剛剛做完手術,又要戒嗎啡,不知道寶寶現在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哭。
慕天星趕緊道:“你去忙吧,晚點回來也沒關係,我們已經回來了,我也不怕什麼了。”
淩冽輕歎了一聲,無奈地苦笑:“家有嬌妻,我怎麼舍得在外麵待太長時間呢?”
慕天星輕輕一笑,任由另類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目送他大步離去。
慕亦澤夫婦跟倪夕月都知道,淩冽一定是去安全局的,所以,他們都沒攔著。
事實上,用過午餐後,他們都去了一趟安全局,看到了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的寶寶。然後他們一直在病房裏待著,到了六點鍾,直接從安全局去機場接慕天星他們的。
孩子們還是很依賴慕天星的,宮裏下午準備了很多三歲男童的衣服。
慕天星在浴缸裏放了熱水,找到了泡泡浴的沐浴露,撒了些進去,然後攪啊攪,不一會兒,滿池的白色泡泡出來了,還帶著好聞的紫薇花香氣。
她從洗手間裏出來,就看見父母已經把兩個孩子都脫光了。
看著自己的外孫,慕亦澤夫婦都開心不已,一人抱著一個小美男,把他們送到了浴缸裏。
洛傑布跟倪夕月很快也過來了,兩個孩子在浴缸裏玩得不亦樂乎。他們在飛機上睡過一覺,所以沒有太大困意。現在他們到了一個嶄新的、宛若天堂的好地方,便覺得新奇不已。
不知道長大後的兄弟倆回憶起這一段時,會不會因為被長輩們圍觀洗澡而覺得臉紅,但是眼下,已經沒慕天星什麼事情了。
爺爺奶奶搶過一個孩子,幫著穿衣服、吹頭發;外公外婆搶過一個孩子,幫著擦身子、穿好衣服。
慕天星還以為今晚她會帶著兩個孩子一起睡,結果,長輩們給孩子換好了睡衣,就直接把孩子抱走了。
傾慕去了洛傑布夫婦房裏,傾藍去了慕亦澤夫婦房裏,而且,兩個孩子還都很開心,一點抗拒的意思都沒有。
等房間裏隻剩下慕天星一個人後,她坐在床邊微微一笑。她隻淋浴了,因為身上傷痕累累,她就用了偏涼的溫水,然後拿著水杯,吞下了醫生開的消炎藥。
慕天星孤零零地躺在跟大叔睡過的大床上,想起過去的事,覺得恍若如夢,她閉上眼就睡了。
淩冽趕到安全局後,首先找到了給寶寶做手術的醫生。那個醫生今晚沒敢走,因為喬歆羨交代了,隻要小殿下一日不出院,醫生就要以安全局為家。
醫生簡單地跟淩冽介紹了一些情況,電子芯片已安全取出,並送去檢測了,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對於寧國軍方有利的情報。
因為寶寶的頭皮要開刀,所以頭發都被剃了,現在孩子頭皮上的傷口已經縫合了,以後就不會再頭疼了,醫生給孩子準備了一頂寬鬆的小帽子。
下午寶寶醒來過,那時洛傑布他們都在,就陪他玩了一會兒,讓他吃了一些東西。
目前寶寶的毒癮還沒有發作過,但根據寶寶血液裏的檢測數據來看,最遲明天中午會發作。
為了減輕寶寶毒癮發作時的痛苦,醫生給寶寶注射了一些排毒的藥物。醫生說,寶寶差不多挨過六次,就可以徹底戒掉嗎啡了,而每次發作的間隔的時間會越來越短。
知道了這些消息之後,淩冽想著,明天中午無論如何要趕過來,要陪著兒子熬過這段艱難時期。
他到病房的時候,倪雅鈞跟卓希在聊天,而莫林跟青檸在隔壁房間睡下了。
看見淩冽過來,兩人趕緊站起來。
“太子殿下。”
“哥。”
淩冽微微點頭,緩步朝著小床走了過去。寶寶的臉色有些蒼白,睡得不是很安穩。他的樣貌雖然跟兩個弟弟不一樣,但是仔細看,還是有些像的。
淩冽靜靜地坐在床邊,握著寶寶的小手,目光觸及寶寶粉藍色的帽子上,心疼不已:“他今天哭了沒?”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幻境裏。
倪雅鈞道:“他說他要媽媽,我們就告訴他,他的媽媽生病了,要過兩天才能過來看他。”
淩冽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卓希道:“醫生說明天中午寶寶的毒癮該發作了,所以,我們還沒有經曆寶寶最痛苦的時候,不算辛苦。醫生說,毒癮發作的時候,會有專業的戒毒人員過來協助我們。”
“我明天會過來。”淩冽摸了摸孩子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想起第一次問孩子名字的時候,他隻說叫寶寶。
看來,這孩子至今連一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
淩冽笑了笑,又坐了會兒,這才起身:“天星還在家裏等我,我先回去了。有事情,你們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好。”倪雅鈞點頭,又道,“最好能讓小嫂子拍一段視頻過來,我們拿給孩子看看,孩子白天要媽媽的時候挺可憐的。”
淩冽聞言,心中更是心疼不已:“好。”
淩冽想起小時候,他想要媽媽的那種心情還清晰地浮在心頭,而寶寶卻一直以來沒有爸爸,也沒有親媽媽在身邊。
那個莫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真心疼愛孩子的人。
也許,寶寶臉上始終帶著的警惕、淡漠、疏離,是跟缺乏至親之人的關愛有很大的關係。一如淩冽失去母親後,始終很冷漠,不開口說話一樣。
淩冽想起喬歆羨的話,知道小叔叔說的不無道理,或許全世界的人都不能理解寶寶,淩冽卻可以理解。
在蒼茫的夜色下,淩冽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慕天星的身邊。他累得睜不開眼,卻還是忍著疲憊衝了個澡,鑽進了有她在的被窩。
清晨,陽光灑落大地。
慕天星下意識以為橫在腰上的手是孩子的手,順著手臂摸上去,安撫性地拍了拍。然後,她身側的男子就醒了,看著她在他的懷中酣睡著,喉結上下滾動,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慕天星睜開眼,就看見眼前的俊臉,來不及感歎回到了他的身邊,就已經驚慌失措地將他從身上狠狠地推了下去。
“不要碰我!”大吼了一句後,她慌亂地拉起被子,蓋住身體,眼中噙著淡淡的淚。
她的反應,一下子讓淩冽蒙了,他們是夫妻啊!即便兩人分開了四年,但夫妻生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之前在醫院裏,她不讓他見她的身子,不讓他幫她擦藥,他還以為她是害羞了。但是眼下,他覺得問題遠遠比他想象中的嚴重。
他捏緊了拳頭,有些後怕地想:難道小乖在這四年中被人強迫過,所以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個可能性不大啊,因為百裏沫深愛她,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望著淩冽怔在那裏,略顯狼狽淩亂的樣子,慕天星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愧疚,她僵硬地笑了笑,道:“大叔,你嚇到我了!一點預兆都沒有,我還在睡覺呢,腦子都是蒙的。”
淩冽仔細看了慕天星一眼,小心翼翼往她身邊靠過去,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富有親和力的笑容。
他靠近她之後,連著被子一起抱住她:“小乖,我就是想親親你,不做別的,你這麼激動,也嚇到我了。”
淩冽能清楚地感覺到,說完這句之後,慕天星僵硬的身體就這樣放鬆了下來。
在他的心目中,小乖的安好是最重要的。即便是過去的四年裏真的發生過什麼,他也不介意,真的不介意。他隻會心疼她,隻會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慕天星抬手圈住了淩冽,小聲道:“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的。”他輕輕拍著她的背。
一會兒後,淩冽在慕天星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眯眯地道:“中午我可能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們先起床洗漱,我陪你跟孩子們吃早餐,我會盡量趕回來陪你用晚餐。”
他打算早餐後就去醫院,陪著寶寶度過最艱難的時期。
慕天星不知道淩冽具體是忙什麼事情,卻知道他忙,是應該的,畢竟他是儲君嘛。
淩冽踩著拖鞋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忽而想起什麼,道:“對了,雅鈞說寶寶很想你。你想想要跟寶寶說什麼,我一會兒幫你錄個視頻,再發過去。”
“好。”
“小乖。”
“嗯?”
“寶寶他……一直被莫善帶在身邊,從來不知道媽媽離開過自己。所以,你盡量隻說一些讓他好好吃飯、睡覺、聽話之類的,你不要太激動,不要嚇壞他。寶寶太小,我不希望他因為中途換了媽媽,感到傷心或者害怕。”
淩冽說得很溫柔,慕天星聽進去了,她點點頭:“好。”
淩冽進了洗手間,漱口的時候,他看見洗漱台上放著一支藥膏。這好像是之前在醫院時,醫生開的藥,讓她每天早晚擦拭在傷口上。昨晚他不在,她一定是自己洗了澡,在這裏對著鏡子擦的。
淩冽一邊刷牙,一邊深深自責,他連幫妻子擦拭傷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這到底是怎麼了?他明顯感覺到慕天星對他的抗拒,她不是害羞,而是另有原因。
大床上,慕天星聽著淩冽在洗手間洗漱的聲音,趕緊從被窩裏爬出來,然後從衣櫃裏找到過去的衣服,迅速地挑了一套,又迅速地換上衣服。
當初,她生孩子的時間比預產期提前了二十天,百裏沫怕她去醫院會逃走,所以他根本就不送她去醫院。她本來就怕疼得很,還一口氣要生三個寶寶,嚇都嚇死了。那時,她真的以為自己不會活下去了,以為寶寶們也不會活下去了。
沒有醫生跟護士,沒有專業的人員幫助,隻有當地的婦女過來幫她接生。熱水燒了一盆又一盆,鮮血流遍了床單,她疼了一天一夜,終於暈過去了。
她彌留之際,百裏沫開車載著她去了當地的一家私人診所。那裏的人手藝不精,剖腹產居然還是豎切的,長長的、深深的一道疤痕刻在她的肚子上。
慕天星閉著眼,努力不去回憶那一段如噩夢般的經曆。因為她隻要稍稍一想,就有種想將百裏沫碎屍萬段的衝動。
她將小手輕撫在自己的肚子上,此生,這一道深深的疤痕再也去不掉了吧?她的身體變得如此醜陋,憑什麼還能得到淩冽的眷念與寵愛呢?
眼淚就在眼眶裏掛著,她深吸一口氣,擦去淚珠,再一轉身,卻詫異地看著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背後凝視著她的淩冽。
他看見她的小手放在肚子上,看見她默默地擦掉了眼淚。他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問了,卻又害怕觸及她心上的傷,不敢隨便開口。
怎樣才能讓她忘卻在米丹那四年不愉快的經曆呢?怎樣才能讓她如以前一樣充滿陽光,靈氣逼人呢?
“你……你弄好啦?那我去了。”慕天星訕然地笑了笑,與淩冽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兩個人的心一樣疼。
淩冽很安靜地站在窗口凝視著外麵的景色,不等慕天星出來,倪夕月已經牽著傾慕的小手過來了。
倪夕月溫婉地笑了笑:“天星呢?”
“嗬嗬,她在洗漱,怎麼了?”淩冽一邊問,一邊俯身將傾慕抱了起來,摟在懷中的時候,親了親他的小臉。
倪夕月說:“剛才我跟你父皇把傾慕身上的傷口都擦了藥,想著天星這裏不知道擦了沒。這是宮醫開的藥,之前的藥膏要是用完了,就用這個吧,這個藥比較適合我們寧國人的體質。”
淩冽默默接過藥,想著上次在醫院裏,兩個護士幫慕天星擦了那麼久,便有些不放心。
他抬眸看著倪夕月,道:“母後能幫小乖上藥嗎?”
倪夕月愣住:“怎麼了?你的老婆你都不幫?”
她有些生氣,想好好教育兒子,可是淩冽的話讓她閉了嘴:“她不讓我碰她了。”
房間裏很安靜,浴室裏還有淅淅瀝瀝的水花聲,應該是慕天星在洗臉,或者清洗傷口。
倪夕月將聲音放得很低,難以置信:“她不讓你碰,是什麼意思?”
淩冽兩眼一閉:“還能有什麼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唄。”
夫妻之間不讓碰,還能是什麼?
無奈的小火。
淩冽覺得自己好悲催,關鍵是,他不知道慕天星的心結是什麼。他擔心她的身體,怕她夠不到背部的傷口,想要幫忙,又怕她拒絕,更不想為難她。
見狀,倪夕月當即擰了一下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個,小冽啊,我覺得吧,孩子們雖然已經三歲了,但是天星畢竟是在外麵生的孩子。上次你們在那邊住的醫院是急診,就看了個發燒跟外傷……”
聞言,淩冽似乎懂了,眸子一點點加深:“你的意思是,帶小乖去做個體檢?”
“天星對生孩子的事情絕口不提,昨晚孩子們說了點,她還很抗拒。我們是她的家人,她在外漂泊了四年才回來,我們不關心她,誰關心她?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帶她去婦科做個檢查,也做做身體其他的檢查,反正產婦本來就是要在生產後體檢的。”
倪夕月很認真地說完,淩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裏了。
小乖不讓他碰,如果不是精神上的問題,那就是身體上的問題?
淩冽覺得心中有淡淡的煩躁、濃濃的擔心。
一如淩冽料的那樣,慕天星在洗手間裏折騰了很久才出來。
空氣裏有淡淡的藥香傳來,套間裏隻有淩冽還在等她。
見他清貴的身影站在窗邊,完美的側臉被陽光染成金色,慕天星癡癡望著他,這樣完美的他是她的,可是她似乎已經配不上他了。
看見她瞳孔中的癡情與一絲退縮,他有些警惕,上前將她抱在懷中:“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哪有,我餓了,我們下去吃飯吧。”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笑得很清新。他卻瞧見她眼眶有淡淡的粉色,不知道她是不是偷偷哭過。
牽著慕天星的手一路下樓,淩冽覺得他是時候找個時間好好陪她說說話了。
孩子們在大廳裏鬧了起來,歡快得很。
洛傑布打開了電視,教孩子們如何正確地使用遙控器,他還讓人給孩子們送了好多帥氣的小衣服過來,每個款式三種顏色的,他甚至給孩子們定做了舒服的小皮鞋。每雙鞋子裏加了GPS定位,家裏大人們的手機都能接收到孩子們的足跡。
洛傑布真是怕了,說什麼他都不能再讓小皇孫們丟掉了。
淩冽夫婦剛剛下來,傾藍、傾慕就撲了上去。他們抱著爸爸媽媽,笑著說早安,非常有禮貌。慕天星看著孩子們這麼喜歡這裏,心裏一陣放心。
兩人跟長輩們打過招呼,便去了餐廳。這一次,餐桌上的食物大都是慕天星愛吃的,香噴噴的烤鱈魚排還是蔣欣今天親手給慕天星做的。
慕天星嚐了一口,莞爾一笑:“這是媽媽的味道。”
蔣欣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不愧是她養大的女兒,能夠一口就吃出來,她沒白疼女兒。
慕天星感受著早餐的溫馨,深愛的人都在身邊,獨獨少了大寶。
餐桌上,淩冽道:“我一會兒有些事情,要去一趟安全局,下午回來陪你去醫院做體檢。”
慕天星愣了一下,看著淩冽:“什麼檢查?”
倪夕月接了話,笑道:“就是身體檢查,你放心吧,這是例行的步驟。再說了,孩子們也沒有出生證明,這幾年裏,疫苗什麼的估計都錯過了。我想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身體,順便看看孩子們的疫苗要怎麼辦。”
慕天星是學醫的,自然清楚疫苗的重要性,點頭道:“好,下午我跟孩子們一起去。”
見她答應,大家便放心了。
洛傑布似乎想起什麼,看著淩冽,道:“對了,你跟大寶的DNA鑒定結果出來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基因相似度,沒有問題。至於傾藍跟傾慕的,昨晚我給他們洗澡的時候,嘿嘿,拔了他們的幾根頭發,一會兒也送過去檢測一下。等鑒定數據出來了,就會一起提交到內閣,確認他們皇嗣的身份。我想著,孩子們都不容易,一旦你跟天星大婚了,給他們一人封個王,賜王府。”
“不妥。”淩冽明顯不讚成洛傑布的想法,表情慎重地看著他,道,“我跟小乖會好好教育三個孩子的,暫時不打算讓他們自立門戶。而且他們太小,才三歲就封王,不合適,男孩子不是這麼教育的。”
慕天星也道:“我也這麼想。孩子們太小了,現在正是他們快樂成長、團結一心的時候。我想讓他們兄弟齊心,將來看著他們相親相愛的樣子,我都會覺得很驕傲。”
洛傑布點點頭:“哈哈哈,好,聽天星的。”
早餐後,洛傑布要去禦書房,左手牽著傾藍,右手牽著傾慕,讓大家忍俊不禁。
倪夕月無奈地攔著他:“你這樣要怎麼辦公?”
洛傑布卻振振有詞:“我是帶他們去幻天閣的,順便問問老狐狸小冽他們的婚事要怎麼安排,還有祭祖的事情。我想在小冽辦婚禮前帶著孩子們去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