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寶不在，但是有兩個寶寶，讓兩個寶寶先去看看太上皇夫婦，也是好的。
聞言，倪夕月倒是不勸了。她心裏清楚，洛傑布這哪裏是帶著孫子們去看太上皇，分明是帶著孫子們向太上皇炫耀去的。
待洛傑布等人走後，淩冽牽著慕天星的手在湖邊散了一會兒步。纏綿的秋風撩起她的長發，四年沒剪過頭發，她的頭發已經到了腰際。
淩冽親手給她理了理鬢角的發，溫柔地道：“想剪的話，我陪你去剪，然後帶你看電影、軋馬路，怎麼樣？”
“算是約會？”她甜甜一笑，瞳孔中有淡淡的歉疚。
淩冽看出來了，卻絕口不提清晨的事情，隻道：“就以這幢大房子為背景，我們一起給寶寶錄段視頻吧？”
“好。”
淩冽趕到寶寶病房的時候，就看見他正坐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動畫片，他的精神狀態很好，臉上有微笑。
青檸坐在寶寶床邊，喂他喝雞絲粥，他很愛吃，青檸喂一口，他就吃一口。
見淩冽過來，寶寶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爸爸！”
淩冽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孩子會這麼高興，他當即大步上前將孩子一把抱在懷中：“寶寶，怎麼今天這麼想爸爸了？”
寶寶的雙手掛在淩冽的脖子上，很認真地說：“我頭上的東西，他們給我做手術去掉了，以後我的頭不會再疼了，是不是？”
“對，寶寶不會再頭疼了。”淩冽一邊說，一邊溫柔地看寶寶的小臉，有些擔心嗎啡發作的時候，寶寶會承受不住。
莫林端著一個小盆從洗手間裏出來，盆裏放的是孩子換下來的衣服，剛洗幹淨。莫林跟淩冽打了個招呼，便跟卓希一起去陽台晾衣服。
孩子十分快樂，看著淩冽，又道：“那太好了！”
淩冽微微一笑，想起昨天孩子一直叫媽媽，就趕緊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找到自己跟慕天星一起拍的視頻，然後點開給孩子看：“寶寶，你看，這是爸爸跟媽媽一起在月牙湖邊給你拍的。”
淩冽將手機送上前，寶寶原本開心的小臉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
手機視頻裏，慕天星有些激動地說：“寶寶，我是媽咪，媽咪好想你哦！”慕天星有些錄不下去了，一直哽咽，“寶寶，媽咪好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
手機視頻裏，淩冽在一邊抱著慕天星，代替她對著鏡頭道：“寶寶，媽咪是太想你了。媽咪說，她希望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然後早點回來，一家人團聚。”
一邊的倪雅鈞跟青檸都看得紅了眼眶，寶寶則是緊緊擰著小眉頭，越看越認真、仔細。
等到這段視頻放完了，淩冽試探性地問：“寶寶，你想不想媽咪？”
大家都有些擔心，畢竟莫善跟慕天星不是一個人，如果寶寶看出她們來了，不接受慕天星該怎麼辦？
淩冽也擔心這一點，不僅如此，他擔心寶寶既不接受慕天星，也不接受弟弟們。
莫善一直說，寶寶的兩個弟弟出生的時候難產，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大家期待地看著寶寶，卻見寶寶抓著淩冽的手機，小手在上麵亂摸著。
淩冽挑了一下眉，道：“怎麼了？”
“我想再看一遍。”寶寶說著，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淩冽，眼中噙著淚，“我想再看看媽媽。”
淩冽給寶寶重播：“好。”
淩冽陪寶寶又看了一遍，這遍看完，寶寶抱著手機不肯撒手了，流著眼淚道：“嗚嗚……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嗚嗚……”
這一下，大家不知道怎麼哄寶寶了，原本是想要寶寶看著視頻，解解思念之苦。誰知他看了視頻之後反倒更想媽媽。不過，看著他接受慕天星，大家心裏都安心了不少。
淩冽抱著寶寶，溫柔地給寶寶擦眼淚：“寶寶，你還在住院，等你病好了，爸爸就可以帶你回家見媽媽了。”
“我要見手機裏的媽媽，嗚嗚……不要見房子裏的媽媽！嗚嗚……我要有項鏈的媽媽，戴著藍色石頭項鏈的媽媽。”寶寶哭得傷心，一邊哭一邊說。
寶寶說完之後，眾人心裏震驚極了：這孩子居然可以分辨出來嗎？
青檸擦掉眼淚，啞聲上前問著：“你記得媽媽有藍色的項鏈嗎？”
“我總會夢見這樣的藍色石頭項鏈，可是房子裏的媽媽沒有這樣的項鏈，嗚嗚……房子裏的媽媽不會因為想我想到哭，也不會說愛我。”
寶寶的小臉皺成一團，眼淚嘩嘩落下來，他哭著又喊起來：“嗚哇……我要我的媽媽！我的媽媽不會打我，不會在我的頭上塞東西，不會讓我頭疼的！嗚嗚……我要我的媽媽，家裏的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手機裏的這個才是真的！”
淩冽心痛地將孩子擁在懷中，這種感覺或許別人不會懂，但是小孩子很真，很敏感。
淩冽小時候也可以一眼分辨出誰對他真心，誰對他假意。在日常的相處中，點點滴滴，那麼多細節，孩子是最能直接體會到的。你的感情真不真，休想騙過孩子的感覺。
寶寶怕淩冽不信，拉著淩冽的手臂懇求道：“爸爸，嗚嗚……爸爸你信我，我真的夢見過藍色的石頭項鏈，就是你手機裏的媽媽才有的！嗚嗚……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嗚嗚……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要怎麼辦啊？嗚嗚……”
“爸爸信。”淩冽趕緊給寶寶擦去眼淚，認真承諾道，“假媽媽已經被爸爸發現了，爸爸把她關起來了，她不會再出來了，現在隻有戴著藍色石頭項鏈的真媽媽。爸爸跟你保證，隻要你努力好起來，爸爸一定早點帶你回去見真的媽媽，好不好？”
“嗚嗚……嗚嗚……”孩子伏在淩冽的懷中哭得傷心。
等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小，淩冽還以為是哄好了。可是他垂眸一瞥，卻發現孩子竟然咬著唇，很難受的樣子。
“寶寶！”淩冽一驚。
下一秒，孩子開始全身顫抖，打起了哆嗦，一雙眼眯了起來，不住地哀求著：“爸爸……爸爸我……爸爸，我要假媽媽的藥，把假媽媽的藥給我一顆，我就好了，真……真的……給我……我一顆。”寶寶的毒癮發作了。
“我去叫醫生。”倪雅鈞嚇得閃電般衝出了房間。
淩冽發現孩子抖得越來越厲害，隻好抱住他的四肢，不讓他動彈。他卻急得哇哇大叫，眼淚止不住地落：“嗚嗚……假……媽媽的藥，求你，求求你，給我藥！一粒……一粒就好！”
“寶寶乖，堅持一下，醫生馬上就來了。”淩冽的心就像是被無數匹馬狠狠踏過了一般，疼得難以言喻。他看著孩子這般痛苦，寧可代替孩子受苦，“寶寶乖，堅持一下，這一陣過去就好了。”
“我……嗚嗚……我求你了，我要藥啊！嗚嗚……爸爸，我求你了，求求你了，藥……藥……給我藥一粒就好，嗚嗚……”
淩冽的聲音跟著寶寶的身子一起顫抖起來：“好孩子，會熬過去的！你再堅持一下，我們會熬過去的。”
寶寶顫抖得快要暈厥過去了，兩顆漂亮的黑眼珠長得跟淩冽的一模一樣，此刻卻直直地往上翻起來。
“藥……藥……給我一粒，求你，我……我快死了！嗚嗚……我要……嗚嗚……藥，我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寶寶再堅持一下，就一下。”淩冽快瘋了，等不及醫生過來，抱著孩子就衝到病房外麵，大吼了一句，“人呢？！”
青檸在一邊用力地捂著嘴巴，眼淚嘩嘩地墜落，她心想：幸虧慕天星不在這裏，不然她無法想象慕天星要如何承受。
醫生帶著藥物衝了過來，看了眼顫抖不止的孩子，道：“先打一針。”
醫生抓過孩子的小手，孩子開始拚了命地抗拒，手腳並用踹著醫生，打著淩冽，像瘋了一樣喊著：“藥……給我……給我……嗚嗚……”
淩冽撲上前，用力摁住寶寶的身子，心一橫：“快打！”
醫生認準時機，迅速一針下落。
“啊！救命！啊！”淒厲的叫喊聲刺痛的不僅僅是所有人的耳膜，還有所有人的心。
寶寶急紅了眼，張開嘴，狠狠地咬在淩冽的胳膊上，一雙眼瞪得通紅，像是午夜凶殘的狼。
倪雅鈞、卓希他們都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擔心不已。
醫生打完針，孩子還在咬，醫生緊張地道：“太子殿下。”
“沒事，讓他咬。”淩冽真的很感謝此刻被孩子咬了一口，因為手臂上的疼痛越清晰，心裏的疼痛就能少幾分。他一邊抱著孩子瑟瑟發抖的小身子，一邊看著醫生，“他還要多久？”
醫生道：“不清楚，孩子這是第一次毒癮發作，我們要密切觀察一段時間。一般毒癮發作的第一次時間最長，後麵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快，但是每次發作的時間會縮短。”
“你剛才給寶寶打的是什麼？”
“緩釋針，防止他呼吸抑製的。”
孩子發了狠，淩冽的手臂已經開始出血。可是孩子像是奮戰的野狼，不斷在淩冽懷中抽搐著，一下又一下，每一次抽搐都讓淩冽的心尖跟著狠狠撕裂一次。
醫生始終陪在一邊指導著，觀察了孩子毒癮發作的情況跟時間，這時，醫生對著護士道：“差不多了，快點，快點把剛才配好的藥水給孩子輸上！”
一個小時後，寶寶終於在淩冽的懷中安穩地睡著了。周圍的人全都已經泣不成聲了，包括倪雅鈞跟卓希。寶寶小小的身體承受著這樣的折磨，太殘忍了。
淩冽發現自己已經放不下孩子了，他還這麼小，這幾年沒有父母在他身邊，現在在他這麼難受的時刻，淩冽哪裏能走得開？
淩冽紅著眼眶將寶寶塞進小小的被子裏，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握著寶寶還在輸液的小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寶寶。
醫生很快進來給淩冽處理了一下被咬的傷口，簡單包紮之後，醫生道：“二十四小時之內孩子還會發作一次。我們給他輸了能量補給，還有排毒的藥物，你們一定讓他多喝水，多吃水果，補充維生素。戒毒是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他要補充營養跟能量，少吃鹽，少吃肉，多吃點蔬菜。”
卓希看了眼時間，將近中午了，便道：“我去餐廳買飯了。”
中午，大家就在寶寶的房間裏吃從安全局的食堂裏打來的飯菜，食堂裏有自點的飯菜，夥食還算不錯。
卓希給寶寶留了一個專門保溫桶，裏麵裝有米飯、魚湯、兩三樣蔬菜，還有幾塊白斬雞。
淩冽跟卓希等人一起用過午餐後，一直在房間裏等寶寶醒來。
下午兩點，護士過來給寶寶拔針。因為寶寶用的是最小號的針頭，所以三瓶水輸了很久的時間。
寶寶就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的。他一睜眼就看見了淩冽，委屈地落下眼淚：“嗚嗚……我不要爸爸了……嗚嗚……都不給我藥吃……”
淩冽深吸一口氣，給寶寶擦了擦淚，道：“寶寶，爸爸就是為了治好你的病，早日帶你回家，才不能給你那個藥。你也說了，那是個假媽媽，假媽媽給你的是毒，不是藥。我們要努力，努力把毒戒掉，以後便不會有頭疼，身體也不會不停地顫抖了。寶寶不要怕，寶寶是個堅強的男子漢，爸爸會一直陪著你，每一次都會跟你一起熬過去的。”
寶寶不懂這麼多，隻是哭：“可是我快死了，嗚嗚……我要媽媽，想要那種藥！”
“乖，不哭了。”淩冽見寶寶不明白毒的意思，也不勉強，把寶寶從床上抱起來，對卓希道，“飯。”
卓希打開保溫桶，將裏麵的幾層格子取出來，一一在床桌上擺好。
淩冽抱著寶寶，一口一口地喂他吃東西。他雖然哭，但是胃口還是很好的，喝了很多魚湯，吃了一大碗用西紅柿炒雞蛋拌的米飯，還有兩塊雞肉、一些豌豆、茄子。
等寶寶吃飽了，淩冽拿著紙巾給寶寶擦了擦嘴。
卓希上前，將床桌拿走。
寶寶雙手抱著淩冽的脖子，像樹袋熊一樣霸著他，雙腿纏在他的腰上，不肯下來。
淩冽看了眼手表，心知下午還要帶小乖跟另外兩個寶寶去醫院做體檢，但現在已經快三點了，小乖那邊沒有來電話催促他，他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
淩冽擁著寶寶小小的身子，能感覺到寶寶對他滿滿的依賴。在這種情況下，他如何走得掉？他看著孩子如此安逸地窩在懷中，好像對於孩子來說，爸爸的懷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孩子現在的情緒很平靜，不如剛才毒癮發作時激動了。
淩冽望著這樣安靜靜的寶寶，好幾次話到嘴邊想說走，都沒有辦法開口。
倪雅鈞看淩冽一直望著手表，試探道：“哥，你有事就先走，這裏有我們。而且，寶寶剛剛才發作過，今晚不會有事了。”
誰知道，倪雅鈞的話音剛落，寶寶就像是看仇人一樣瞪著他：“我好不容易才有爸爸，你為什麼要趕我爸爸走？！”
四周寂靜。
倪雅鈞笑著要解釋，可是寶寶不理倪雅鈞，直接看著淩冽：“爸爸，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雖然他們會照顧我，但他們不是你。”
充滿稚氣的聲音讓病房裏的每一個人都心疼不已。
淩冽似乎別無選擇，對著倪雅鈞道：“給我母後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那邊的情況，就說我暫時不回去了。”
倪雅鈞點點頭，去醫生的辦公室打電話。這裏的信號是被屏蔽的，沒有局域網的密碼，外人無法使用任何通信設備。
寶寶還在淩冽的懷裏賴著，小臉蛋就貼在淩冽的胸口，安靜得仿佛睡著了一樣。但是，淩冽垂下頭，就可以看見寶寶的眼睛是睜開的。
淩冽輕輕擁著寶寶的小身子，感覺寶寶的身上有藥水味跟汗味混合的味道，想來剛才寶寶毒癮發作，掙紮的時候一定很辛苦，便道：“爸爸給你洗澡，好不好？”
“好。”寶寶答得幹脆。
青檸當即站起身，將寶寶要換的衣服準備好，淩冽抱著寶寶就進了浴室。
寶寶現在除了爸爸，誰也不要。淩冽一邊給寶寶洗澡，一邊唱歌給寶寶聽。寶寶被淩冽用大浴巾包好抱出來的時候，一邊乖巧地任由淩冽幫他穿衣服，一邊道：“爸爸，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淩冽正給寶寶穿衣的大手一頓，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臉，他的心中湧動著無盡的自責與酸澀。
倪雅鈞說：“姑姑說讓你忙，還說那邊的事情都不急。”
淩冽點點頭，卻依舊有些牽掛慕天星。他陪著寶寶看了會兒動畫片，傍晚又是他親自喂寶寶吃飯。
看著寶寶開心的小模樣，淩冽的心裏總算得到了一些安慰。
淩冽不知道是第幾次悄悄看手表了，寶寶忽而很認真地望著淩冽：“爸爸，如果我現在放你走，你明天可不可以趕過來喂我吃早餐？”
淩冽吸了一口氣，有些歉然地道：“對不起，爸爸不看手表了。”
孩子果然是世上最敏感的。
寶寶卻搖頭道：“爸爸是不是要回去陪媽媽？如果爸爸是要陪媽媽，我就讓你回去好了。”
淩冽：……
寶寶又道：“但爸爸必須向我保證，一定要把我戴著藍色石頭項鏈的媽媽看好了，不要弄丟了。等我的病好了，我要回去看我的媽媽。她想我，也愛我，都想我想得哭了。”
鼻子好酸，手也酸，淩冽點頭道：“好，爸爸向你保證，一定不會把你戴著的藍色石頭項鏈的媽媽弄丟了。”
“那你去吧，我明天一睜眼就要看見你哦。”
“好。”淩冽站起身，依依不舍地在孩子的額頭上親了親，盯著孩子烏黑純淨的眼眸，忽而想起了什麼，就從脖子上摘下了藍寶石項鏈，非常認真地戴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這是你媽媽四年前送給爸爸的禮物，爸爸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寶寶喜歡藍色寶石的項鏈，爸爸就送給寶寶。”
淩冽把跟慕天星的情侶項鏈送給他們的愛情結晶，他相信他不會生氣的。
寶寶開心地拿起胸前的吊墜，捧在手上看上麵的藍寶石：“真好看。”
戴著藍寶石戒指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寶寶的發，淩冽道：“讓它陪著你，就好像爸爸媽媽陪在你身邊。寶寶好好休息，明天你一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一定是爸爸。”
他就這樣離開了安全局，帶著無盡的心疼與不舍。
到他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月牙湖邊上，孩子們追逐嬉戲，玩得不亦樂乎。淩冽一下車，兩個孩子就撒開腳丫子奔了過來。
“爸爸！”
“爸爸！”
淩冽看著兩個帥氣的小王子，嗬嗬一笑，俯下身，一隻手抱一個，將他們擁在懷中。
下一秒，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地在淩冽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星光璀璨奪目，晚風習習，醉人而美好。
淩冽站起來看著富麗堂皇的月牙灣，感覺這裏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他一點都察覺不到寶寶那裏的情況。
他的心中酸楚，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寶寶才能跟兩個弟弟一樣，開心地在寢宮裏玩耍奔跑。
兩個孩子很快又跑開了，沿著湖邊你追我趕。慕亦澤夫婦跟在孩子後麵看著，就怕他倆摔著。
倪夕月跟洛傑布手拉著手在湖邊散步，遠遠地看見淩冽後就追了過來，細細地詢問寶寶的情況。淩冽的眉宇間有著明顯的疲憊，卻依舊很耐心地講了一些。
倪夕月心中難受：“我明天想去看看寶寶。”
淩冽當即否定：“不要。”那畫麵，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受不了，何況是孩子的奶奶親眼看見？他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們再去的。
“好在小乖不知道這件事，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慶幸這個。”說完，淩冽猛然抬頭，掃視了一圈，覺得奇怪，道，“小乖呢？”
倪夕月道：“她在樓上，我讓她先洗澡休息。總覺得這四年她過得太辛苦，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我想讓她多睡會兒，沒事在臥室裏看著電視，躺一躺也是好的。”
淩冽聞言，眸光越發溫柔起來了：“別人家裏婆媳之間多少有些矛盾，我家裏卻沒有。因為我有一個全世界最善良的母親和全世界最善良的妻子。”
“所以說，我們兩個都要惜福。”洛傑布忽而輕笑出聲，想起大寶還沒有名字的事情，道，“寶寶的名字你快點定吧！孩子既然回來了，就都要列入皇嗣名冊中。”
淩冽愣了一下，他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卻以慕天星為主：“我先上去問問小乖。”
倪夕月撲哧一笑：“她說了，寶寶的名字你做主。”
淩冽微微一笑：“好，我跟她商量一下。”
淩冽抬步緩緩走進別墅，直接上了二樓。他原本是應該敲門進去的，卻忽而勾起了嘴角，想要逗逗那丫頭。於是，他悄然將門打開，緩緩步入房內。
慕天星心知這是寢宮，下人不敢進來。即便是孩子們要進來，也會很有禮貌地先敲門，這是她教給連個孩子的。所以，洗完澡後，她覺得洗漱台上的鏡子不方便，就安然地紮起了頭發，站在衣櫃的反光鏡前，對著身上的傷口塗抹藥膏。
剛好她麵對著門的方向，雪白的身軀上那一道猙獰的、長長的、豎著的疤痕就露了出來。
淩冽一進去，還沒來得及逗她，就已經被她腹部的景色嚇了一跳。
《未完待續》
《小嬌妻6》
文\/洛心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