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的孩子,這事十分不尋常,該審,該當好好審一審。

一番折騰下來,鼻子似乎通了,沒那麼難受,葉善又感到昏昏欲。最近她總是這樣,容易犯困,容易餓。她大概是這些人當中最冷靜的一個人了,孩子什麼的,她心裏還沒什麼概念,隻想睡覺,耳聽劉府醫這般說,嘟囔了句,顧誠應是沒想到吧。後麵就漸漸沒聲了。說睡就睡。可嚇壞了老太太,劉府醫診過後,隻說睡著了,婆媳倆個才稍稍放心。

又逗留了許久,妥善的安置了葉善,留下心腹嬤嬤丫鬟守夜。二人出了院門才敢大聲說話。商量著要重賞闔府上下,要開倉放糧要布施米粥時候已經不早了,老太太的精神頭還好的很,拉著兒媳要去祠堂給列祖列宗燒香跪拜祈佑後輩平安。

等這些做完,聽到顧國公父子的爭執聲,老太太才想起孫子。等見到顧誠,見他被五花大綁捆在廊柱上,領口被扯開,臉上還有傷,他爹正叉著腰喝酒,已經醉醺醺了,手舞足蹈的,看到老太太過來,吼道:老娘,兒子已將這不肖子孫修理一頓了!

顧誠又氣又無奈,急切的想離開,他有一肚子話想跟善善說。

奶奶,你看我爹!快放了我,娘,奶奶!

老太太哼一聲,顧夫人也跟著哼了一聲。

目光不善的很啦!

我問你,善善懷孕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顧誠:我不知,我真不知道啊!

顧夫人咚一聲捶兒子胸口,你是怎麼給人當夫婿的我當年懷你,月信遲來了幾天,你爹都一清二楚,著急請郎中為我請脈,你呢你呢她是真的生氣了,連月信這樣羞於啟齒的事也好意思開口,興師問罪了。

老太太:你倆朝夕相處,一個被窩裏的夫妻,妻子那麼大的肚子了,你竟不知好氣哦,踢一腳先。

顧夫人:你還眼睜睜看著你妻子掉水裏去,不急著去救就算了,還站邊上笑,還大笑!

混賬!老太太大怒,真不知道你按的什麼心,從剛開始就一直否認善善生病,阻攔劉府醫看診

我什麼時候阻攔了別的都認了,是他的錯,他悔過,可也不能這麼栽髒陷害吧

老太太抄起手裏的拐杖就打,還敢頂嘴!我現在是想明白了,不是善善不想要孩子,是你吧原來是我老婆子眼瞎看錯了人,你竟是個禽.獸不如的

葉善醒來的時候,屋內沒有旁人,隻顧誠一個趴在她床頭,眼裏有血絲,精神頭卻出氣的好,笑得像朵大太陽花。

她一醒,他就直起身子,熱切的問:你餓不餓現在還難受嗎鼻塞嗎頭疼嗎腰酸嗎

葉善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哈欠,將厚厚的絨被掀開,熱氣頓時散了出去。

顧誠忙又給攏回去,當心別再受涼了,才剛好一些。

葉善雙手捧住他的臉,你這是怎麼了誰打的你

顧誠笑,沒事。我活該!

葉善掀開被子下床,起來了。

顧誠又去托她的腰,親自為她穿衣穿鞋。

這就有些太

葉善拽過衣裳,三兩下套好,坐到梳妝台前。

顧誠個子高,隻能岔開兩條長腿,我給你梳。

葉善沒管他,從桌上拾撿簪子,比對,選擇。

那個紅寶石的好,顏色喜慶,鮮亮。顧誠說。

葉善就將這一根放在桌角。

顧誠從鏡子裏看她,麵上一直在笑,眼神卻隱隱透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