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那麼多幹嘛?叫你拿你就拿,你不拿著,我怎麼拿著繩子跑啊?不跑,它能飛上天啊?”程風沒好氣的說道。
“哦!”她順從的接過那藍色的大風箏,順便瞧了瞧那圖案,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笑掉大牙。
原來是一隻肥肥的藍色的豬!臉,耳朵,鼻子無一例外的肥實,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隻豬,它的眼睛居然還在笑。
“跟你主人還真像呢!”她在心裏壞壞的想著。
一隻豬在對她笑,真是古怪!
遠觀程風,他就站在長著麥子的地裏,手裏拿著繞繩的轉軸,一邊後退,一邊放繩,風把他身上的襯衫吹得有點鼓。
“丫頭,舉高點啊!”他大喊。
“已經很高了啊!我就隻有這麼高啊!”她吃力的回應。
“別掉了啊,拿穩了!”他繼續喊道。
“手酸啊,你快點啊!”她再度麵露難色的回喊。
“放手!”程風一邊後退跑著一邊揮手示意。
“啊!”她放手的一瞬,輕輕叫了一聲。那風箏左搖右擺的晃上了天,一隻肥肥的藍色的豬!
“上天了,上天了!”吳霏雨莫名的興奮了起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何種情緒?
她就這樣站在田埂上看著站在那一大片綠色中央的程風,突然感覺世界好像是以他為中心的。
就像圓規的使用,需要找一個定點,才能畫出理想的圓。而程風就是那個定點,以他為中心畫出的圓是滿目的綠色,一種放縱的顏色,而她隻是圓上的那任意點中的一個,隨時等待著與那個定點畫出線段。
那隻小豬風箏很平穩的飛著,兩條飄帶就那麼自在的舞著,像是那隻豬在炫耀它有多自在似的。
“為什麼會選隻豬?”吳霏雨跑過去,在他麵前一米的距離地站定。
“傻唄!”他仰著頭說道。
“不過很可愛啊!”她笑笑。
“這麼可愛的東西真不應該就這麼被一根繩子給困住了,應該……還它自由!”他繼續仰麵道。
“啊,什麼?”她聽得一頭霧水。
“就像這樣!”程風低下頭看了她一眼,轉而右手伸進褲袋。
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隻是本能的看著他的動作。
“啊!”她驚呼。
程風居然摸出一把小剪刀,對著繩子“哢嚓”一聲,剪斷了!於是那隻飛得很高很得意的藍色小豬再次左搖右擺的飄向無名處。她伸手去抓,可惜,隻碰到了那繩子的末端,沒有抓住!
“你幹嘛啊?”她微惱。
“還它自由!”說完,他笑著聳了聳肩,雙手插進褲袋往回走,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很真實。
吳霏雨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轉而回頭找尋那隻豬的所在,隻見遠處一個隱隱的藍色掉了下來,不知掉何地了?
“呀,那裏是池塘。”她不禁又一次驚呼,隨即往那豬掉下來的地方跑去。
在那放縱的綠色中,風雨背向而行!
夜幕降臨,黑漆漆的。
鄉村的夜顯得很博大寂寥,可能是地理格局所致吧!
吳霏雨躺在自己的床上,枕頭墊得老高,脖子那塊至背部呈現半圓狀,雙眼直瞅著前方的牆壁——那隻藍色的小豬風箏。
兩條飄帶靜止的垂著,臉,耳朵,鼻子還是那麼的肥實,重點是那隻豬還是笑得那麼的悠閑!這隻豬啊,可是她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呢!
還記得程風當時一剪刀下去,這隻豬便失去了依附,加上風的推波助瀾,很快它就搖搖晃晃到了那片農田中間的一個池塘上方,然後便無力的栽了下去。
等她跑到池塘邊的時候,就見那隻豬要沉不沉的浮在水麵上,一團亂藍。於是她便有點手忙腳亂的去路邊水渠邊弄了根蘆葦杆子,然後一點一點的把那隻豬給撈了上了,中途差點連帶著自己栽進了那池塘,幸好她反應夠快。
回到家把那隻豬洗淨晾幹,就把它貼在自己房間的牆上,她是這樣想的“每天被一隻遜斃了的豬看著,應該會心情老好吧!更何況它是程風的東西,不過,這個豬再還給他的話,他應該不會要了吧?”
她就這樣躺著,這樣看著,突然一陣神經質的傻笑,然後撩過被子蒙頭就睡。
“五一”和程風一起放風箏的日子,難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