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很快被送到雙河鎮衛生院急救病房。班主任老陳得到消息後直接趕到醫院,老陳的愛人趙玉芬是醫院的護士長,聽說丈夫班裏的學生被打了,親自出馬看護張揚。
與此同時,醫院黨委辦公室的電話也響起來了。院黨委書記盧明芳接起電話一聽,電話是寶貝女兒打來,她接完電話後就匆忙來到急救病房看望張揚。雖說在醫院裏黨委書記並不是一把手,但是黨委書記親自看望病人,還是讓主治醫生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有點沉。
張揚受得傷雖然比較重,但都是皮外傷,經過醫生的精心治療之後,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不過現在知覺完全恢複,張揚身上的疼痛就更加厲害了。
醫院將張揚轉到普通病房,雙河鎮醫院的醫療條件比較差,普通病房裏非常擁擠,病床和病床之間隻有容得下一個人站立。在盧明芳的安排,張揚住進一個空的普通病房,這已經算是特殊待遇了。
醫院的護士頓時對張揚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個小孩兒應該盧書記的親戚。盧書記的親戚那可不敢怠慢了,盧書記可是鎮黨委梁書記的愛人,這個小孩兒也是梁書記的親戚了。
將張揚安排後之後,老陳帶著學生們回學校上課。王曉霞下午沒有課,就留在醫院裏陪護張揚。剛才還鬧哄哄的病房一下就冷清下來,王曉霞坐病床邊看著這個學生,心中卻充滿了憐惜。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王曉霞對於張揚有種特殊的感情。她想愛護他,就像姐姐愛護,甚至像母親愛護兒子那樣去愛護他。她又想依靠他,她在張揚的眼神中能看出一份超越年齡的成熟穩重,張揚渾身都充滿了自信,似乎什麼樣的難題他都能輕易解決掉。
王曉霞靜靜地注視著張揚,“他要是一個成年人該多呀!”王曉霞突然冒出這樣一個荒誕的想法來,當她意識到這個想法背後有種怎樣的欲望時,她的臉不禁紅了一下。
這時候盧明芳走了進來,把一個暖水瓶和兩個杯子放在床頭櫃上,“他好些了嗎?”盧明芳輕輕地問道。
王曉霞說,好些了,不過還是很疼,我看他的嘴唇一直在哆嗦。
盧明芳說,“這孩子還挺堅強的,這麼重的傷一直都忍住沒有出聲。”說話間一直注視著張揚,眼神裏滿是疼愛。
王曉霞笑了笑,現在有人誇獎張揚,她心裏也很高興。“盧醫生,今天謝謝你了,你這麼照顧張揚的。”
盧明芳說,不用謝我,我也是受人所托。
王曉霞聽盧醫生這麼一說,心中很好奇,“是誰托付你照顧張揚的?”
盧明芳笑道,我女兒梁冰。最近梁冰經常跟我提起張揚,說張揚還幫助過她。這次能幫幫張揚也算是替梁冰換一個人情。
王曉霞這才明白盧醫生這麼照顧張揚的原因了。
盧明芳說,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對小孩兒下這麼重的手。
王曉霞搖搖頭,其實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這她。
就在這時候,鎮派出所裏麵已經為張揚的事情忙開了。張揚的叔叔張誌平年前剛剛從部隊轉業,在鎮派出所擔任指導員。張誌平一直把張揚當作自己親兒子看待,現在張揚被鎮上的幾個小混混打了,他的心裏別提多窩火了。
張誌平上任以後就一直為處置鎮上的小混混頭疼,這幾個小混混都是鎮上的無業遊民,犯事了把他們抓起來關幾天,放了之後他們還是惡性不改,繼續作惡。就一直這麼抓了放、放了抓,沒想到現在自己的親侄子也被人打了,據說還挺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