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眼間一周已經過去。
正午的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灑在了高飛的身上,他正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享用著他的午餐——三塊麵包,簡單卻足以果腹。
這段時間,高飛自力更生,已經逐漸熟悉了這裏的工作環境,操作設備,還有那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他始終在等待一個機會,哪怕是作為一個助手,能夠站在舞台上展示自己。但是,電台的同事們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似乎並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機會。這讓他感到無比的焦慮。
“高飛。”一聲呼喚打破了寧靜的午後。
高飛斜眼一瞥,語氣平淡:“怎麼了?”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這位同事時的驚訝,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句話:異星來客入侵!
這位同事正是李旦。高飛對他並無太多好感,因為李旦曾在私下裏與孫波夫婦議論高飛的長相。高飛心中暗自好笑,心想,若論外貌,你我不相上下,如果要形容,你或許更符合這樣的詩句:
你是那天空的迷霧,你是那深邃的霧中影,你是那夜幕下的朦朧,你是那風中飄散的塵埃。
李旦遞給高飛一疊文件,說道:“孫波今晚的節目要換新內容,《野地》結束後,接下來是《子夜》,版權已經談妥,預計錄製50集,這是前兩集的稿件。”作為電話編輯,孫波平日裏負責篩選直播電話,現在轉為錄播,同時兼任文字編輯,孫波的《午夜聊齋》就是由他負責校對和標注。
高飛疑惑地問:“讓我修改稿件?”
李旦回答:“有幾段內容涉及敏感話題,需要根據廣播規定進行調整,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今晚就要直播,時間很緊。”
既然是上級的安排,高飛隻能接下任務,稍作修改,同時瀏覽了《子夜》的開頭部分,感覺平淡無奇,遠不如他記憶中的懸疑探險小說那樣引人入勝。經過一番調查,他發現這個世界還沒有探險小說的概念,這個領域還有待開發。
午後時分,孫波出現了,作為夜班主持人,他通常會在直播前才現身。
高飛遞上修改後的稿件,平靜地說:“已經修改完畢。”他已經不再稱呼對方為孫哥,因為對方並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
孫波仔細檢查了一遍,滿意地點頭:“可以,就這樣。”他沒有表示任何感謝。
正當高飛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時,出現了一個轉機。
編輯部的一位助手叫住了他:“高飛,你今天下班了嗎?”
高飛愣了一下:“是的。”
助手說:“稍等一下,有件事情。”
“沒問題,如果有我能幫忙的,請盡管說。”作為新人,高飛明白多做多得的道理。
助手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今晚除了《午夜聊齋》的首播,還有黃金時段的訪談直播,需要臨時增加一位副主持人來活躍氣氛。你是唯一一個目前有空的代班,雖然你剛加入不久,經驗可能不足,直播不容有失,但如果你覺得有信心,我們也可以考慮讓你上。”
高飛滿懷期待,立刻答應:“沒問題,我已經準備好了,請放心!”
助手點頭,然後轉向孫波:“孫老師,高飛是您帶的,您認為他能勝任嗎?”
高飛充滿期待地看著孫波。
孫波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沉思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他剛加入,業務還不夠熟練,還是算了吧。”
“算了?”助手感到驚訝,但隨即接受了這個決定。
高飛怒不可遏:“我是學播音的,我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對設備操作也非常熟練,為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還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哪裏得罪你了,要這樣對待我?”
孫波憤怒地回應:“你敢再說一遍!”
李旦也加入了爭吵:“新人,你怎麼跟孫哥說話?想造反嗎?”
辦公室裏,同事們紛紛圍觀,但沒有人出麵調解。
孫波指責道:“我這是在為你著想,讓你積累經驗,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反過來指責我?”
高飛冷冷地說:“你和李旦心裏清楚!”
一場激烈的爭吵爆發了,直到幾位資深同事介入才得以平息。大家都明白,孫波喜歡在背後議論人,高飛的指責並非無中生有。高飛本應是代班主持人,但孫波不僅沒有盡到指導的責任,還讓新人代替他工作,工作結束後又不讓他上台,這確實有些不妥。
孫波和李旦憤怒地離開了辦公室。